这件事,大玉儿是知情者。
那日从石林口中得知后,她特意派人调查过,结果显而易见——所谓的“满园春色关不住”,纯属构陷之词。
石林小看了她的能力,以为她查不出来……为此她很不高兴,不单单只是因为被欺骗,还有和范夫人同为女人的代入感。
同为女人,
同为有夫之妇,就这样被石林轻易的玷污名声,她的心里很为前者抱不平!
名声贞洁,对一个女人有多么重要,勿需多言……虽然现今的她自己,早已不在乎——外界风传的,那些一件接一件的,莫须有的情事,早已把她的心,锤炼的百毒不侵——但这不妨碍…她仍旧对范夫人,如此天降灾祸的境遇产生同情。
自然,自顾不暇的她也没什么办法。
本来还准备哪天抽时间再出宫,当面好好说道说道石林,不成想,此刻竟是被范文程自己…于大会之上提了出来。
……
胸口剧烈起伏,俏脸瞬间佘红,大玉儿很自然的,就代入范文程的内心——满满都是憋愤。
忠心为主,捐以从躯,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被主家后人,那般凌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来…他此刻站在大会之上提出,也是走头无奈的决定吧。
毕竟哪个男人会愿意把这种事情,讲出口,公之于众?
哎!
大玉儿心中喟然叹息……造孽啊!
目光再看向范文程,
后者佝偻着身子,早已语不成声,孤零零地站在场间众人中,孤独地迎接所有人异样的眼光…
多铎此刻站出来顶包,大玉儿一点也不意外。
听得对方问过来,她轻飘飘的两句话,把问题转给多尔衮。
“陛下尚幼,本宫亦听得云里雾里,睿亲王…可曾听明白?还是请由睿亲王看着作决断吧。”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是豫亲王真的做错了,也别伤了范大人的心。世间万事,万种解法,不外乎一個公道。”
多尔衮轻轻点了点头,
面向范文程,“范大人所说之事,本王知晓…正如皇太后之言,世间万事均逃不开公道二字,这一点请范大人放心。”
说着多尔衮眼眸一凛,
猛地出声喝道:“多铎!过来!”
“哥?”
“过来!”
多铎腆着满大不高兴的脸盘子,摇摇晃晃地走上前。
“给范大人行礼道歉!”
“啊?我给他道歉?”
“怎么?不是你,难道要我给范大人道歉不成?”多尔衮厉声诘问!
“我……”多铎头皮一撇,极不情愿地转过身,对范文程象征性的鞠了一礼,嗡声道:
“范大人,对不起。”
言罢,
也不管顾旁人如何看,鼻头轻哼,拽着大步子便返回镶白旗王亭。嘭地一声,大屁股直接揣在石凳上。
“呵呵~”多尔衮讪笑,“范大人,我已经让他给你道歉了,你看…能原谅他吗?”
不等范文程回话,多尔衮像似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样,紧接着又道:
“范大人放心,他以后绝对不敢再犯,本王向你保证!”
“其实这件事情,本王早先就知道……会前时候,本王也严厉的批评过,还削了他五个牛录!”
说完,多尔衮撇头看向范文程后方的一位阁臣,
“何洛会,拟本王谕旨…豫亲王爱新觉罗·多铎,品性恶劣,骄纵跋扈,即日起削镶白旗五个牛录,罚俸千两,以示惩戒!”
“什么?”多铎猛地站起身!
还有这出?
没跟自己说啊!
替儿子扛个恶名,倒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他也向来不在乎什么鸡毛名声。
自己一不当皇帝,二不当摄政王……要个鸡毛名声有个屁用。
但是要削掉手中镶白旗牛录,他可就不愿意了!
多铎大眼一瞪,便欲反对,只听多尔衮轻飘飘地再次说道:
“和硕贝勒爱新觉罗·石林,温良恭俭,有勇有谋,乃不可多得之将才,赐予镶白旗五个牛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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