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有一股阴邪的气机。
县令徐名望蹙着眉头，问道：“叔大兄，寻见那只作乱的蛊了？”
“我看过庄中半数百姓，俱都不见痕迹，还差三户人家，徐县令便带着我侄儿来了，可是城中发生何事？”楚三叔摇了摇头，疑惑问道。
县令徐名望点了点头。
瞧这样子，牛家庄发生蛊灾已经有两三日了，通常由里长向县里禀报。三两日不见消息，只怕也遭了殃。
祛除蛊灾乃本职，眼下相柳公之事只能先放一放。
随即来到相柳公的轿子前，微微拱揖作商量之状，说道：“相柳公，可否容我几息？”
“老夫不再这几刻，名望，你去吧。”
“名望多谢了！”
等到县令徐名望走后，相柳老爷忽然撩起帘子，扫了一眼牛家庄，定神说道：“以老夫看，几息只怕是不成。”
“老爷，您的意思是？”那名白色襕衫的老者偏过头。
“这牛家庄的气机，不纯粹。”
……
“灵均，你怎么来了？”
“许宣，飞纪你们入道了。”
楚三叔只是离开书院半日，却宛如过了半个甲子。
许宣朝着楚三叔笑了笑，曾经他是书院学问最好的门生，论起来楚三叔才是他的儒师，说道：“多亏小夫子？”
“小…夫子？”
“三叔，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把衣裳脱了，身上没被蛊咬吧，三婶最怕那玩意儿了。”楚阳认真上下打量。
“蛊灾侵人，非是咬伤，而是邪祟怪力。”
言罢，楚三叔来到正赶过来的徐名望面前，说道：“徐县令，余下这三户，一户在村东头溪岸左畔，你带衙中几位力士去看看，一户在村西头老槐树下，我带侄儿和门生去看看，若都不在，便是最后一处……”
县令徐名望点了点头，旋即带人走了。
楚三叔转过身郑重吩咐，尤其是对楚阳，说道：“灵均，一会儿你跟着我！”
一挥手，楚阳身上冒出浩然青气，犹如火焰。
儒门九品能力。
身如明火！
与楚三叔的自内而外不同，他这更像是缭绕在发肤之外。
几人朝屋檐上那株老槐树的方向而去，遇见不少庄子上的佃户，肤发苍白，双目之中无半点神智。
“这是被蛊吸去太多精血之气，若再不将它寻出来，这些佃户和耕夫都会寿元衰竭。”楚三叔长长吐了一口气。
“三叔，蛊虫一直在牛家庄，为何此时才苏生作乱成灾？”楚阳瞧着周遭，已有人身上盖了草席。
“蛊需以人之精血，蕴养在躯体之内，若离开躯体一个时辰，便会陷入沉睡……不知是如何苏醒的？”
楚三叔轻言轻语。
话间，楚阳几人来到村西边的老槐树下。
一盏褪去颜色的灯，糊纸破开小洞，绳子下散落几件粗布衣……整个院子透露出许久无人打理的样子。
推开门，席塌上坐着粗衣烂布的老妪，楚三叔只是看了那气息萎靡的老妇人一眼，便摇了摇头。
“不是。”
“新苏生之蛊，必然脆弱，佃户耕夫血气比修行之人淡薄，难以供养，不润养恢复，它不会轻易离开。”
“看来只有最后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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