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昭阳便笑道:“我观贾老祖母对你也甚是疼爱。”
又问:“那现今府里有何相处甚欢的姊妹兄弟么?平日里是否有读书识字呢?”
......
“老祖宗!”
与此同时,慈安宫的一处厢房内,祖孙二人,此刻真真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元春此刻早已言语哽咽,泪眼滂沱,便欲跪下请安行礼,贾母忙丢下手杖颤颤巍巍的扶住,早也泪如雨下,祖孙二人相拥哭泣不止。
出了景阳宫后,贾母一路来到太后太妃所居的慈安宫内,先是拜见了一番太后与之请安,仅一面之缘,略微寒暄了些,随即太后便推辞乏了,令宫人将其好生安置。
便将贾母引至元春所居厢房处,元春今上午处理例行职责事务之后,从宫人的口中得知贾母与林妹妹居然会入宫拜见。
闻言她先是愣住,心中思念之情恰时澎涌而出,缓过神来后嘱托膳房替自己备好点心茶水。
元春本是矜重得体之人,又因入宫之后时常终日于皇帝太后打交道,故此早已持重非常,早已练得一副察言观色,不动如山之本领。
但是这一早她便心乱如麻,更是时时一副望眼欲穿之相,掌心汗水涔涔,见到贾母,彻底绷不住情绪,入宫以来历经过的心酸委屈,这些年来对家人的思念之情此刻得以宣泄,彻底的嚎啕大哭起来。
跟随元春入宫的丫鬟忙劝解道:“小姐可克制一些,如今好不容易与老太太团聚一回,本就时间有限,如今哭至虚脱可如何是好?”
“再者,自从入宫老太太参见皇贵妃一路行来必劳累了,这老身折腾的也不容易,不如快叫老太太歇歇罢。”
元春红着眼眶道:“是我昏了头了。”
忙接过绢帕擦拭眼泪,旋即搀扶着贾母坐下。
贾母将元春拉至身边,眼神关切的上下打量。
数年未见,元春的身子骨单薄了些,在家时原是面若圆润之鹅蛋,如今却宛如个瓜子脸了。
着一身天青色锦缎宫装,梳着如今宫中流行的双平髻,连发饰亦是看起来简便朴素的很,不过一支常见禽鸟纹样的玉簪,只带着一对银鎏金点翠花饰玉耳环,还是在府中元春生辰时自己所赠的昔日嫁妆首饰,如今亦是爱之深沉。
贾母不由又落下泪来,摩挲着元春那多了些茧子的清瘦的手,道:“元春,是家里……”
只是她欲言又止,她本有诸多话语想宽慰孙女,只是恐宫中人多耳杂,如今心疼爱怜之意竟是只言片语无法表达出来,祖孙二人又相对无言,默默流泪片刻。
最后还是元春振作了些,只见她笑中带泪,强颜欢笑的替祖母擦拭泪珠:“今早才得知祖母和林妹妹会入宫拜谒,一时来不及亲手下厨为祖母烹饪些可口点心了,招待不周祖母还请见谅。”
“所幸去膳房瞧了一眼,被孙女截胡了一些成品。祖母不如尝尝这御用方八珍糕,是宫中膳房的秘方,吃了有健脾养胃、益气和中之效,况且味道更是一绝,祖母务必要尝尝!”
贾母依言浅尝了一番,元春又递上茶水,说了一些近日宫中流传之奇事趣事,又言皇上如何英明神武,太后娘娘待自己如何和善慈祥,如那佛像般云云,又问起家中一众兄弟姊妹兼父母近况,贾母也只报喜不报忧,又说些家中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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