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救不了岳丈,林如海还和原著中一样英年早逝,自己对于林家的家产且没有置喙的资格,起码还有这笔钱财可以支撑自己和黛玉后半生富贵荣华了。
秦夫人说完秦昭阳的聘礼,又说起家中在金陵淮扬等地还有哪几处庄园,是从前尚未迁都之际,祖辈里的不动恒产。
若是秦昭阳去扬州拜见岳丈得了空,也帮家中前去瞧瞧看。
秦昭阳点头应了。
本来按理说嫁妆是女方的底气,聘礼不但是求娶的礼物,更是给新娘父母的养老钱,但林家情况非同寻常,这笔钱大概率是直接予新婚夫妇自行处置的。
商议过后,届时让新婚夫妇去淮扬拜访岳丈知会一声,姑且放置于秦家于京城另外一处大宅院,作为日后开府根基,或暂且置于秦府罢。
见这边秦夫人再无其他话交待了,便说自己需陪皇上去伴读了,把空间留给她们母女。
见秦昭阳离开了,秦淑皇贵妃给秦夫人奉上一盏茶,笑道:“娘倒是真舍得,我记得那一支纍丝镶珠宝凤形金簪还是娘的陪嫁,可是昔日堂堂的公主所赐,怎么也给昭阳写在聘礼单子上了予那儿媳了?”
“呼,有些烫嘴。味苦,回甘,此为何茶?”
“顶顶的杭州龙井。”
“噢。”
秦夫人接过茶碗浅尝辄止,笑道:“难不成在你心里你娘亲如此小家子气,身外之物,有何可惜的,自己戴着也招不得蜂引不了蝶了。还有,堂堂皇贵妃,一杯茶便来套我的话了?”
秦淑皇贵妃坐到秦夫人身边,给秦夫人揉揉肩,慨叹道:“娘亲,如今我们预备如此颇丰,可谓是大出血了。大哥,三弟不会有什么意见么?”
“虽说他们也是识大体的好孩子,出让了些家产与礼赠一同凑那聘礼,但不会亏待了他们么?厚此薄彼可不好。好像是那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一般。”
秦夫人便道:“你父亲与我也不是什么偏心的,咱家虽说这些年家底攒了不少,但也不是什么巨富之家。一度攒了这些聘礼的数目,若是被那国公府,甚至王府听去也着实会咋舌了。”
“只是这桩婚事是皇上赐婚,其中所蕴含的隐喻是非凡的。”
“林家也深知此理,于是嫁妆几乎倾近家财了,因为林如海知晓这是事关林家未来香火之事。咱家聘礼少了一则丢咱家的脸,二则皇上会不满,三则于昭阳将来也免得拮据,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哪怕有许多抱负却也干不成。”
对于林家来说,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不会意味着断了香火。家族的延续并不仅仅是通过男性的传承来实现,女性同样可以承担起家族传承的责任和使命。
“你勿要小看了你这二弟呵,虽说如今他也就是一个个区区的御前侍卫,好像不如正儿八经的廷泽的幽州府通判与天宪的步兵营右翼尉颇有前途,虽说作为母亲身份且都望子成龙,如若像那贾府一般一门双国公般如此出息,那我秦家日后自然是鸿运齐天的。”
“可你要知道,现实是很残酷的,有些人的政治生命,政治上限乃至于政治视野都是不一样的,这些都是要多方面去评判的,如何看出这些来,也是门高深的学问呐!”
“母亲,您果真是有大智慧的人。”秦淑皇贵妃含笑道。
“嗨,嗨,哎呦,你这话且不像个笑话?什么叫大智慧,对于世人来说,本来但凡用点心诸多世事都能一眼看透的,怕就怕利令智昏,一叶障目,或囿于一隅,执于一端。”
说到此处,秦夫人笑道:“有一桩事,你尚且未曾知晓,我与你父亲可曾一直瞒着你呵。”
秦淑皇贵妃奇道:“何事值得父母亲瞒我数十年?”
秦夫人笑道:“你自小体弱多病,与那我儿媳林家千金有些恰似。一整天都郁郁寡欢,为人自闭,甚一副痴呆相。”
“我和你爹以及你大哥那可是操碎了心呐。所以对你那是无限宠溺,哪怕你想要那天上的白玉盘,也得想办法弄来予你。”
“那年你五岁了,忽然生了一场大病,足足病了大半年,虽然最终有惊无险熬过来了,但是愈发的体虚羸弱了。说句不吉利的,当时真的是一副弥留之际的状态,将我与你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秦淑皇贵妃听到此处,慢慢靠在秦夫人肩上,挽着自己娘亲的手,听她继续道:“那一日忽地,府院门口来了位高僧与一云游道士,两人状态都颇为古怪,说能将你逆天改命。你爹和我虽一向对此不甚感冒,但那时已顾不得这么多,真真到了烧香拜佛祈求上天的地步了。”
秦淑皇贵妃抬起头问道:“那他们有何言语?”
秦淑皇贵妃回忆道:“他们说,你本是早夭之命,但天可怜见,竟突兀的生出了一线生机,你命里的贵人将将莅临府中,在此期间秦夫人与侯爷需多多恩爱,成全自个,过好当下,勿要亏了眼前人。”
“我们忙问详细,他们只说不急于一时,今后自会知晓。”
“并且强调,此番箴言,日后切记。”
秦夫人未曾言语的是,后来她才明白言外之意便是让他们多同房,因为操心女儿的缘故加上近一年半载的军务繁忙,故此他们确是发现许久没有好好琴瑟调和,叙些情意了。
“总之,能得此人时常陪伴,你长到及笄之年便安然无恙,与常人无异了,甚至否极泰来,会有大机缘。”
“又说天机不可泄露给旁人知晓,只能稍待些年你的劫数了却,方才能告知您。”
秦淑皇贵妃笑道:“说得如此怪力乱神之事,不会就是昭阳吧。算算日子,想必不久之后,母亲您便被大夫诊断出怀孕了,怀的正是昭阳,对吧?”
“也难为您与我爹深信不疑了。”
秦夫人笑道:“可不是,当时那老道的话云里雾里的,换了个没悟性的,怕真是白白对牛弹琴,枉费那两位高人的一番苦心了。”
“不过后来有些事果真是水到渠成罢,我果真怀孕了,并诞下了昭阳,予府中又添了件天大的喜事。”
“后来这昭阳长大些后性子顽劣调皮,整日缠着你嬉笑玩闹,受他感染,谁知你的身子竟真的一日比一日好了,身子骨的暗疾隐患竟也褪去,性子也翻天覆地般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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