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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的练兵,曹化淳就一直在嘀咕皇帝要做什么,如今却也在心底明白皇帝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是要对京营动手了。

曹化淳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但孙应元和黄得功却是目光灼灼,似乎等这一切许久了。

朱常淦没有回去,中午的时候,就在勇卫营吃的饭,与将士们同席而坐。

时不时的还和将士们说笑几声,这让王承恩一时之间目光有些恍惚,喃喃道:

“朝廷之中许多人都说皇帝变了,现在看来皇帝确实是变了。”

可哪里变了,又让他说不上来,难道是陛下晚上总是犯病的缘故?

等吃完饭之后,朱常淦突然想起什么,问王承恩道:“今日周皇后和懿安皇后出去抚民没?”

“回皇爷,去了。”

朱常淦皱眉,周皇后和懿安皇后再出去抚民,而自己的国运值却不怎么上涨了?

难道,只有第一次才是最有效的吗?

之前他下令施粥,国运值涨了辑事,此后一天只涨1点,让皇后去抚民同样如此,DIY十天涨了100,此后也是一天涨1点。

看来还是要采取多种途径,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才能提升大明的国运值。

饭后半个时辰,

整个勇卫营再次进入练兵状态,这一次有了皇帝看着,黄得功和孙应元也全都亲自上阵。

勇卫营的演武场上,烟尘滚滚,人的叫喊声、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有了朱常淦给予的50万两银子,勇卫营的将士们吃的更好了,每天都有荤腥进肚皮,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训练也更卖力气。

他们原本演练的是骑射,藤甲兵,拐子铳,火铳、长矛阵,弓箭兵等项目。如今被朱常淦引入了近代骑兵、火炮打击,步兵则只配置燧发枪、长矛、腰刀。

除此之外,在这些训练的基础上,朱常淦又让他们加入了武装越野五公里,单杠引体向上,俯卧撑,举重蛙跳,四百米障碍……以此来增加体能训练。

“轰轰轰……”

红夷大炮以及兵仗司刚送过来的弗朗机炮炮口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实心弹丸,直射射程300多步。

500米外摆放着的用木头搭建的标靶,被轰然击中,有的木头直接从中间打穿,木屑纷飞。

紧接着便是扛着燧发枪的兵勇上前,“砰砰砰~”

一队又一队的人以三段式射击。

50步外的标靶上,被打出一個个的窟窿出来。

朱常淦在心头默数着,大致估算了一下,熟练的射手一分钟大概可以射击4-5次,不熟练的一分钟也可以射击3次,效果还是不错的。

看着已经初步具有战斗力的勇卫营,不由点了点头,毕竟训练时间还短,人员对于枪械的掌控力度,素质、武器质量都还存在很大的提升空间。

“骑兵,冲!”黄得功猛地一声令下,上千军马如水泄一样朝着目标冲去。

……

与此同时,

京营之内,多日不曾来的成国公朱纯臣,今日却是吃错药了,穿着盔甲,骑着马过来视察来了。

可他刚到了京营,就听着有人哭天抢地的来到他的马前。

“督主……我要见督主!”襄城伯李守锜为首的一大批京营将官,满脸泪水的说道:“督主,你可得替我们做主。”

“将士们已经一年没有发粮饷了,勇卫营那边,拢共才一万人,一下子就拨付了50万两。”

“就是,督主,咱们也是天子的亲兵,凭啥他们就大口吃肉,我们就吃屁喝风?”一个姓往的参将不忿的说道。

“求督主给我们做主。”

“求督主给我们做主啊……”

“呼啦!”

军营里面顿时跪下来一大群人,一个个心如刀割,死了娘一样。

朱纯臣从马上跳下来,“哎呦,众位弟兄,你们这是何故?”

他将襄城伯李守锜给扶起来,作势的擦了一下眼眶,“皇帝让我提督京营,众位弟兄没有粮饷,我心里也难受啊!”

“我对不起你们啊!”朱纯臣猛地跪下来,仰天嘶吼道:“我今日在朝堂上,替众弟兄们和陛下要粮饷了啊……可陛下,他就是没张这个口。”

“我保证明日继续和陛下要,如果陛下不给,我就到宫里要去。”

朱纯臣使劲揉了揉眼睛,痛彻心扉,咬着牙根说道:“兄弟们吃不好,喝不好,饿在将士们的心里,疼在我的心里啊!”

“督主,我们去和陛下要去,他能给勇卫营钱,那就该给我们。”襄城伯李守锜仰着头,扯着嗓子对后面的人喊道:“大伙儿说是不是?”

“对,陛下既然能给勇卫营钱,那自然就能给我们。”

朱纯臣摇头,“你们怎么和陛下要?你们连陛下都见不到。”

襄城伯李守锜低声说道:“我听说陛下又去勇卫营了,我们就去勇卫营。”

“勇卫营?不可……”朱纯臣眯了一下眼睛,目光不断的闪烁。

其实,他今日来,就是想给皇帝上眼药的。

怎么上眼药,自然是让京营闹出来点动静。

眼下,他手下的将士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倒省了他的口舌了,不过,他还是摇头道:“这样不妥,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过去,这叫什么?”

“这叫哗变,陛下是可以治你们罪的。”

“督主尽管放心,这事儿我们就说督主不知道,我们自己去的,就算是陛下怪罪下来,也到不了您的头上。”襄城伯李守锜连忙说道。

朱纯臣猛地瞪大眼睛,“我是那种怕担责的人吗?我是替弟兄们着想,不能看着弟兄们做浑事。”

“是,督主说的是。”李守锜连忙说道:“我们不以兵演的名义过去,只是让陛下知道,这京城不仅勇卫营,还有我们京营。”

“嗯……”朱纯臣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这个可以有,莪们京营演习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闹出点响声出来,但决不能踏入京营半步。”

朱纯臣交代完,满意的回了,在他看来,京营演武,又不是哗变,就算闹到了皇帝那里,他也有的话说。

……

“世子,你怎么看上去心不在焉的?”襄王府的书房内,独孤先生正在给崇祯讲解经义。

“没……没有啊!”崇祯豁然愣过神来,脸色有些发红道。

“虽然说县试、府试,王爷这边能给你走走关系,但你至少也得考的说得过去才是。”独孤先生脸色肃然的说道:

“再说了,马上就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了,难度之大,间隔之长,错过这一次,就要等下一个三年。”

“三年又三年,世子的天赋,岂可就这么浪费?”

“先生教训的是。”崇祯面红耳赤,嘴角抽了抽。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将自己的尊严看的比天大,本质与他小时候的悲惨遭遇有关。

也可能正是如此,崇祯又是一个尊师重道、喜爱学习,同时也是书法高手、精通八股文的高手。

一个传统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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