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不要把你的主意打到德洛拉身上!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我答应了你要保护波特——但是不代表我的女儿会让你利用——”
校长室里,斯内普的手指深深陷进校长室的木制办公桌里,木屑纷飞,有鲜血悄无声息滴落在地板上,但是黑袍的教授却像没有痛觉一样,任凭鲜血不断滴落,漆黑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我的女儿是无辜的,你还要把她牵扯进你所谓的‘救世主培养计划’中!邓布利多,我不答应——”
“西弗勒斯,德洛拉的聪慧和天赋远远超出你我的想象,她三年级就能自创魔咒,而且能够在没有成年巫师的指导下就能成功召唤出有实体的守护神,倘若有一天伏地魔——德洛拉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她迟早就会察觉到的——”
“不要提那个人的名字——”斯内普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左臂,神情痛苦,咬牙切齿,“邓布利多,我答应过你,会用我的一切——但是我的女儿——在我答应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你要让她——被牵扯,我绝不答应——”
“西弗勒斯,倘若有一天那个人回来了,你的身份处境,你的女儿又是这样一个天赋出众的孩子,你觉得,德洛拉真的能够置身事外,不受牵连吗?”邓布利多的蓝眼睛中没有了往日愉快的火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不让她牵扯进——她母亲的遗言,是让我好好照顾她,让她平安的长大,我已经食言,没有给她足够的关心,我不能再让她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邓布利多,我要你答应,无论如何,德洛拉的性命都不能受到威胁——”
“西弗勒斯,我答应你。”邓布利多郑重点头:“我会保护好德洛拉,她是一个优秀的孩子,我不会让她的性命受到威胁——”
“邓布利多,我要你起誓——”
躺在医疗翼休养的德洛拉,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渴求平平淡淡的她,最后还是被命运拉扯,就此开启了跌宕起伏。
“迪戈里先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塞德里克身后响起,哪怕是他,也吓得不轻,无论是谁,哪怕颇受偏爱的斯莱特林学生,也害怕他们的院长,更别提一向被冠以“愚蠢”、“笨蛋”之名的赫奇帕奇,见了斯内普,那是三魂都得吓掉两魂半。
“斯内普教授,您有事找我?”塞德里克转身,看着斯内普。
“关于——你和德洛拉之间——”斯内普拉长了声音,塞德里克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为什么,斯内普会突然在他的面前提前德洛拉,那个哪怕身处泥潭,遭受整个霍格沃茨恶意,被自己的父亲漠视冷待的女孩,却依旧挣扎向前,这股生命力,就是最吸引他的所在,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命运不公,勇敢抗争,这样的勇气,他没有在第二个人身上见过。
“斯内普教授,德洛拉是我的好朋友。”塞德里克直视斯内普的眼睛,眼里满是坚定:“她是我见过的,最有勇气跟不公命运抗争的女孩,出身,父母,她没有办法选择,但是,未来的命运走向,却在她的手里,她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我欣赏她,当然,也——喜欢她——”
说到这里,塞德里克脸红了,但是少年人眼中的坚定,却让斯内普心中为之一震。
这样的真诚炽热,斯内普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过。
是啊,德洛拉足够优秀,哪怕她平常再低调,可是金子在什么地方都能发光,德洛拉,也足够光芒四射,她当得起任何人的喜欢。(除了那些没眼光的纯血家族)
“迪戈里先生,如果我没有误饮强力遗忘药水的话,你与德洛拉同龄,所谓的‘喜欢’,也只是一时兴起,不会长久。”斯内普嗤笑一声,他不善表达善意,哪怕心中担忧,在意女儿,出口的,却全部都是讥讽的话语,他似乎永远都学不会怎么去关心他人,哪怕是莉莉……
“斯内普教授,请您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德洛拉,我不会伤害她,也不会让人伤害她。”塞德里克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是恳切,话音一转,他继续说道“其实,斯内普教授,恕我直言,其实您才是那个最没有资格来询问这些事情的。德洛拉一、二年级受欺负的时候,您在什么地方?当她遭受斯莱特林的羞辱欺凌的时候,您有很多次都能干预阻止,但是您却选择了袖手旁观,致使她遭受了太多。我几乎是她唯一的朋友,看在眼里,竭尽全力却也只能给她一些言语上的安慰,或是出手帮忙,却解决不了根本上的问题。”
“教授,是我冒犯了,您要罚我禁闭,我都会接受,不要扣赫奇帕奇的分数。我希望您能够多关心一些德洛拉,她是您的女儿啊——”塞德里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当着霍格沃茨最恐怖教授的面,把这些压在心底许久的话吐露了一干二净,微微鞠躬,就离开了。
德洛拉,一个让人心疼的姑娘,也是,他默默喜欢的姑娘。
斯内普愣在原地,原来,他对德洛拉的冷漠忽视,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他——
他不敢再想,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让自己的女儿遭受了太多的委屈,被自己学院的学生霸凌,而他却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是放任自流,现在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牵扯进未知的,无穷无尽的危险之中。
黑魔王的手段,他怎么能不知道,德洛拉在魔咒和古代如尼文上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还是他的女儿,食死徒的女儿,呵,如果不听从招揽,德洛拉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受尽折磨之后,痛苦的死去。
夜深了,医疗翼空无一人,只有皎洁的月光,柔和而静谧,温柔地洒在病床上那少女苍白的脸上,黑袍掩入夜色之中,悄无声息划过地板,来到病床边。
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少女的恬静的睡颜,哪怕他极力避开,也无法忽视彻骨的寒冷,心头的冰凉,他的心,第一次这么疼。
他要亲手把女儿送上战场,而这个战场,随时随地都可能夺取德洛拉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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