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这天起,李期邈白天在学堂学习,晚上熄灯之后,便被言宣带着去了夜市。
在天上飞果然是件吓人的事,李期邈闭着眼睛,实在是欣赏不来高空的场景,即使是被言宣抱的牢牢的,只要她的脚没落在地上,她都有种自己要坠落身亡的恐惧感。
所以,脚一沾地,李期邈的脸才稍稍转红,白森森的小脸,被红灯映照着,怎有种鬼片的既视感,再走两步,腿儿打着颤,连对面是什么都没注意看,便被一群女人包围了。
李期邈勉强扯了扯嘴角,如同躲瘟疫般从人堆里弹了出来,狂打了好几个喷嚏,后头好似有豺狼追赶,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黑暗。
等到女人的嬉笑声远了,她才喘着粗气,摸着肚子,控诉道:“言宣,你带我来这种地方体验人情世故?不是来体验生命大轮回?”
言宣道:“不要轻看这红馆啊,里面来往的可能都是表面正经的读书人呢。”
“然后呢,如果我当权的话,他们认出当时混红馆的我,是有话题还是有话柄啊。”她平复了下呼吸,颤抖着捶了一下言宣的胸膛:“你搞得什么损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兄弟。”
言宣将他摆正了一下,转了个方向:“这种事情我能解决,你就安心地去体验一下吧。”
李期邈木着个小脸,“古今第一人啊,你。”
她最后还是捏着鼻子,给了老鸨一锭银子,买了个包间,顺便要了个会弹琴的姑娘。
安排妥当之后,没管老妈子在后头说什么,便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到了包间,关了门,坐在鸳鸯戏水的粉色床上,整个人都是局促不安的,她的脸不知道是跑的还是烧的,红彤彤的,言宣笑着道:“别紧张。”
“你可真是坏啊。”李期邈表示,她还真信了他的邪。
“你以后便知道了。”言宣却是一脸严肃,李期邈虽是不懂,为什么逛个窑子就有益处了,但来都来了,钱都花了,那不得有个好的体验。
弹曲的姑娘一来,便有一股子脂粉味,李期邈很是不喜,照面便问,能卸吗?
姑娘尴尬,只能摇头,李期邈便扯来言宣的袖子当面罩,问道:“那你可会什么曲。”
姑娘如实答到,没一个熟悉的,他兴致缺缺地让她弹首最会的,便寻了个枕头,当催眠曲了。
言宣被扯的没了脾气,他趴下来对李期邈道:“刚才楼下来了个人,你去看看?”
李期邈还没调整好位置呢,这任务便来了。
言宣给他指了一下能看到那人的视角,她便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摸到墙边,这妓院隔音效果很不好啊,隔壁的听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姑娘,请自重。”
“小公子,来了我们红馆的,就是来玩的,不要害羞嘛。”那娇媚的声音都品出点蜜来了。
倒是那熟悉的声音,李期邈吃了一惊,逛青楼最怕什么,就是碰到熟人啊,在古代这个嫖娼合法的时代,读书人都不想沾染半点荤腥。
李期邈被言宣骗来这也就算了,可以轻判,但那位风光霁月的陆向光,怎么也来逛青楼了。
言宣在她耳边撺掇道:“看你的好伙伴似乎碰上了点麻烦,不去施以援手吗?”
李期邈给了他一个白眼,单手这么一伸,用力这么一压,言宣踉跄了几步,双手举过头顶,求饶道:“不说了不说了。”
李期邈扬着脑袋,嘴角下垂,哀怨地看向言宣:“你别说话了,我现在看到你就烦。”
言宣可怜巴巴地看向她,李期邈没再看他,专心地听隔壁的动静,言宣落寞地主动消失了。
隔壁有衣物摩擦床单的声音。重物落了地,李期邈拍拍自己不正常温度的脸颊,被自己脑补的场面羞得满面潮红。
觉得对面似乎办好事了,李期邈便转头想找人倾诉,结果环顾四周,只有那个抚琴的姑娘对着她羞涩地笑了笑。李期邈扯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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