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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衡之本来想留下再聊一阵,可张畅说:赶紧回家或者去洗澡泡脚耍妹子,要不一会醉了我搬不动不说,明天还会上天州民间新闻头条。如玉姐刘昆麻烦你们把我这师弟送回去。

唐衡之说:我唐大律喝到让人扶的地步这天州就没了酒场。事实上两人一瓶白酒刘昆一直在明着捣鬼:自己倒的少,给唐衡之倒的满:酒满心诚、能者多劳等等之类的酒场说辞随口而出,所以最少是四六分成。两个女人也除了不时碰杯,还让唐衡之代酒,白酒红酒混一起,就有些上头。而张畅对刘昆的认识也深了几分:貌似敦厚的外表下还是有几分内秀的。

打个车先送唐衡之回办公室,再送如玉回家,最后掏的费的仍然是工资最低的刘昆。如玉一下车,刘昆就伸开攥了一路的手,才发现是一把钥匙。还没有回过神来,手机信息己随后而至,备注瞎怂的人就发了几个字:自己开门。

坐在马路牙子上抽了一根烟,又续了一根,惆怅地望了望天却看不出天阴天晴,城市的灯火阻隔了更高处的风景,从而使夜色更加朦胧。人生也是如此,不管如何规划,前面到底是坦途无限还是沟壑纵横,哪个能说的清楚?刘昆把手里的烟头向远处一弹,不由说了句去他M的,伸手就开始打的,既然伸头是刀缩头还是刀,那就让她砍好了,砍死了算倒霉砍不死我就是小强。

唐衡之酒喝多了还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反而思路更加活跃和清晰。来到自己即是办公室又是家的地方,进了平时谈事会友的茶室,独自泡了一杯明前龙井,总觉得自己这个同学有些行为怪异,前面的交待的事正在查己有了眉目,抽空去找一趟大伯就能搞清楚,可又打电话说有个人鱼做的特别好吃,请他去她家里品尝,原以为是高朋满座的私人聚会,借机玩一把人人都心知肚明的圈子关系,谁知道只有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其中一个还是要自己查的。

本想着顺势而为,旁敲侧击,再不及说一说陈年旧事也能有个收获,听别人说和自己说本身就是两回事。可张畅不只拦着自己不让问还故意转移话题。所以,泡好茶,点上烟就打了电话过去: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张畅的声音慵懒,背景里有水流的声音。

没什么意思你拦我干嘛?噫?你是不是在嘘嘘?

说人话。我在洗澡。既然要你背后查就不要当面问,割草不成吓跑兔子你不清楚?

那,那我们谈谈人生。喝了酒的唐衡之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内心的真实。

随时可以,今天不行。你惹我了。张畅咯咯咯的笑了:陈词滥调,能不能换个新鲜一点的话题。

唐衡之一口就抽了半支烟,又把烟头揉碎在烟灰缸里,本以为自己早已心死如灰,可仍旧是如此铭心刻骨,张畅的再次出现自己还是先乱了心思。

两个人大二时就是情侣,东北姑娘的直爽、热烈和西北汉子的豪爽、直率让两人很快走到了一起。八十年代末的大学个人生活虽不如当下精彩却也引领着时代趋势,何况原始的冲动本就是青春的催化剂。本来说好这个暑假要一起回天州,可谁知唐衡之因为那个过来人谁都知道的原因,被父母骗回家禁足起来,只字片言的信息都传递不出,说好的回去接张畅就成了一句空话。再见面时,往日整天粘着自己的女友脸变的比翻书还快:我们到此结束,以后只讲友情不谈感情。惹的同样耿直的唐衡之虽不明就里,还是为了男人的尊严选择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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