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传令兵的禀报,洪承畴心头一震,“杨茂春、董继舒两位将军,麾下都是大同和宣府两镇的精锐部队,倭寇有多少人,何至于让一镇总兵身死?”
传令兵回答道:“回禀制台大人,据前线传来的消息,说是杨茂春将军亲自率部追击倭寇残部,结果中了埋伏,死在了倭寇的火炮之下。”
“该死!”洪承畴怒喝一声。
“开战之前,本官三令五申,不得轻敌冒进,可笑他杨茂春,身为大同总兵,五军都督府右都督,朝廷正一品的武官,身经百战,屡历功勋,没有死在蒙古人的手里,也没有死在建奴的刀下,却阴沟里翻船,死在了名不见经传的倭寇手中。”
“你回去,告诉宣府总兵董继舒,让他统领宣府、大同两镇兵马,继续作战,不要步了杨茂春的后尘。”
“本官即刻率军,前去支援。”
“是。”传令兵随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曹文诏在一旁听到了消息,便问道:“制台,不如让末将带人去支援吧。”
洪承畴摇了摇头,“不,曹将军,你还是带着白袍营驻守石见银矿,这,才是我们打这一仗的目的。”
“我带着标营和三千营神机营去就行了。”
“这些矿工,我带走两万人,给你留下两万人,继续挖矿。”
“末将明白。”
长洲藩包括长门国和周防国两部分,长门已经被宣府、大同两部人马合力攻下来了,现在就剩下周防了。
洪承畴带着人马不停蹄,赶来周防,与宣府总兵董继舒汇合。
董继舒见洪承畴来了,赶忙行礼,“制台。”
“董总兵不必多礼,情况如何?”
“回禀制台,倭寇不敢与我军野战,现在龟孙于城中,依托城池防御。”
洪承畴看着董继舒,不禁叹了一口气。
宣府总兵董继舒,也是一员老将了,头发都白了,戎马多年,身体受了不少暗伤,本来都打算告老还乡了。
蒙古人大部分已经归降,建奴也被打断了脊梁骨,董继舒本以为没有什么仗打了,没想到又有此次大战。
以董继舒的功劳,朝廷已经荫其一子为副千户,可董继舒不想错过此次大战,同时也想着再为子孙争点什么,所以,就没有上表请辞,而是继续随军作战。
洪承畴是知道董继舒的情况的,现如今大同总兵杨茂春已经战死了,他可不敢再让宣府总兵董继舒冒险了。
要是他麾下的宣府和大同的两镇总兵都战死了,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洪承畴对着身后的亲兵吩咐道:“向城内发劝降书,告诉那些倭寇,现在投降,既往不咎。不然,勿谓言之不预!”
“是。”
劝降书用弓箭射进城中好几份,用中日双语书写的。
结果,不出所料,人家在城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劝降书撕得粉碎。
洪承畴见此情景,不禁摇了摇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长州藩也算是日本的强藩了,依本督看,血洗此城,就拿他杀鸡儆猴了。”
说着,洪承畴眼神的余光瞥了一眼率领三千营参与作战的驸马都尉巩永固,见巩永固并没有反对,洪承畴便继续下令。
“传本督将令,破城之后,城中男子,无论老少,一个不留。”
“给那两万日本矿工,发放冷兵器,左臂缠白布以做区分,我军炮火掩护,让他们攻城。”
“白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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