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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哥哥,你确定这东西能用?”

摸了摸刃口上的锯齿,倩丫头满脸怀疑,往日里自己用的直直的镰刀都有些吃力,这锯子一样的镰刀口到底能不能割断稻禾啊?而且这镰刀也太轻了些,怕是料子不怎么好啊。

农人的判断依据,重就代表用料足,肯定好,后世不少农民也是这样的想法。面对后世如此轻巧的镰刀,小姑娘有疑问很正常。

“放心,这绝对好用,你拿去试试!”

杨庆自然对后世的锰钢禾镰满怀信心,后世这种烂大街的普通东西,放在大明朝,那可就是神兵利器的材料。

大明的普通铁,何德何能可以与后世的钢铁产业争锋,一把禾镰,差的不是一些钢铁,而是数个世纪的人类智慧精华。

小姑娘拿着后世禾镰晕晕乎乎的走了,杨庆睡不着,干脆起身洗了把脸,也走到院外看看,他也想见识见识大明农人的秋收到底具体是个是什么样。

和后世的乡村不同,明溪村乡间的小道上,农人们担的不是一担一担纯粹的谷子,而是将稻草茎秆和谷穗绑成一束一束稻草束,一起担了回来,像后世晾晒咸菜和衣服一样,将稻谷连着茎秆晾在了竹架之上。

后世九零后的杨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有些瞠目结舌,自打他有记事起,家里的大人们从田里担回来的都是纯粹的谷子啊,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连茎秆都一起挑回来啊。

只可惜原主的记忆对农事方面了解的也是极少,杨庆只能好奇的询问一位正在晾晒稻谷的老人。

“杨家小子!你们这群后生啊,都不把庄稼当回事,真的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连这都不知道?这茎秆里还有着膏泽呢,只有这样,膏泽才能进谷粒里,我们打的米才能更多些啊!”

“啊?”杨庆一脸的茫然,“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自己好歹也读过十几年书,割稻子还有这個说法?小时候大人也是只打谷子回来,稻草都是直接堆在田上的啊。

“吴江农家,虽高田砟稻,必用竹签,每签五箇。其穗下垂。盖新砟稻秆尚有生气,倒垂则其膏泽浸渍入米,每亩较不扦稻,米多五升。”

明代之人,认为收割下来的稻谷茎秆还有着营养,需要将它们倒着放置,让茎秆的营养流向稻谷,这样可以让米的产量更高,每一亩地较之没有倒流营养的,能够多出五升来。

尽管觉得老农说的话不一定对,但是杨庆还是虚心接受了老农的批评,开始仔细观察老农收回来的稻谷。

和后世常见的水稻相比,明朝的水稻稻穗不仅短,而且稻粒也要少很多,如果说后世普通水稻稻穗的量是100,那现在自己看到的这株水稻稻穗怕是只有30~40。

后世一亩水田,只要按时播种打药施肥,哪怕是平时不怎么照看,一亩地轻轻松松收个800~900斤,稍微照看的精细些,那亩产都是随随便便上千斤的,但是现在的大明朝亩产,按杨庆的估算,大爷家里一亩地这一季晚稻怕是连四百斤都不到。

“这粮食产的好少啊!”

杨庆有些感叹。

“不少了!你以为谁家的地都和以前你家的那十亩甲字号水田一样啊,一亩地的早稻能收两石,晚稻能收三石谷子?我家的水田,这早稻晚稻全加起来,一亩能得四石我做梦都得笑醒。”

旁边晾稻谷的大爷,听到杨庆的感慨,没好气的说道:

杨庆苦笑一声,悠悠的说道:

“别说了,我家那地,您不不知道,现在都变成了旱地,今年十亩地才收了一点点不值钱的糜子和玉蜀黍,要不是我还有些进项,今年怕是得喝西北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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