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朦朦亮,罗彩霞就起来了,进到厨房生火煮粥;赵耀华坐在地铺上抽了一颗早烟,到堂屋拿了把铁锹,去屋后挖菜园子。
庄稼人都有早起的习惯,这倒让赵响一时半会有些难以适应。
吃早饭时,赵耀华便开始正式规划如何再造一个新家了,比如买些砖头回来,将厨房猪圈和正屋连起来,围成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上葡萄树;屋后开垦几亩菜地,种上一些菜蔬。
再买两只猪仔,几十只鸡崽,一对猫狗崽回来喂等等。
言语中,满是对未来好日子的憧憬和向往;罗彩霞心情也好了许多,积极帮着出谋划策。
不得不说,夫妇俩还真是会过日子的人,策划得事无巨细,堪称完美。
赵响静静的听着,最后只提出一点意见。
那就是新家不要再用旱厕了,自己设计一个位于院子内,能排往屋后菜地的卫生间。
这年头,农村还普遍使用露天旱厕,就是在屋子附近挖一个大坑(一般是菜地边),放入一口大缸,铺上两条青石板,缸里斜插一条木板防溅,再用石头垒起一米多高的圈墙围住。
夏天蹲完厕出来,全身都是臭哄哄的;冬天冷风呜呜卷进来,屁股尖儿冰凉冰凉。
稍不注意,就可能春光乍泄,或被心思龌龊者暗中偷窥。
毕竟上辈子也是混到身价几千万的人,再蹲这样的旱厕情何以堪呢。
还有,厕纸要用卫生纸,用烟盒和报纸的体验实在糟糕透了。
面对儿子提出的这样一个极具建设性的意见,夫妇俩也没多想,同意;毕竟儿子上过高中,在老家还当过代课老师,应该是学校的厕所就叫卫生间吧。
另外,他们也察觉到从老家搬过来后,儿子似乎有了些变化,但具体哪里变化,一时又说不上来。
如果一定要说,就是比之前沉稳了。
吃过早饭,赵耀华带上一包红塔山,兴冲冲朝村尾朱屠夫家走去。
可不到十分钟,就见他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咋回事,人家不让接电?”刚刚洗完碗筷的罗彩霞,连忙迎上来问。
热脸贴了人冷屁股的赵耀华垂头丧气的道:“是啊,说什么两家用一条线路,以后会扯皮!”
“各家有电度表,一清二楚,能扯什么皮;他家的电不也是接的前一家么!”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人家就是不让接,还说会影响他家的风水!”
“屁的风水,咱家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就是找借口不让接!这都是些什么人……”罗彩霞又有些忿忿了。
罗彩霞属于那种典型的心直口快,爱憎分明的农村妇女,人家对她好,她也会掏心掏肺的对待别人;反之,也是。
“唉,这其实只是刚刚开始啦……”一旁的赵响默默哀叹。
“我再去别家问问!”
见老爸跺了跺脚,又要动身,赵响连忙说道:“不用了!只能多用些电线,从雷组长家接了。他是党员,应该不信邪的。”
赵耀华想了想,点点头,又加了一包红塔山,去找雷春宝。
老雷虽然胳膊肘喜欢往里拐,但毕竟是组长,加上国家有大力帮助移民安家落户的文件下发,这点格局他还是有的。
至于两包红塔山,他也没谦让。
于是乎,赵家的电便从雷家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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