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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听说赵家宝贝儿子昨日下午灰溜溜跑回来了!”

“不算灰溜溜吧,还开着辆崭新吉普呢。”

“那是厂里的车子,又不是他的,牛逼什么呢。”

“听说金德彪反悔了,不打款子了,你们知道这事么!”

“应该是的,听说镇里几个领导现在急的团团转,隔三岔五跑到厂里质问他;李副县长被张书记狠批了好几回,怪他做事不稳妥。李副县长又对镇里领导发火。唉,现在可是乱成了一团糟啊。”

“这小子顶不住了,才跑回家避难的。”

“哈哈,当初老夫就说过,金德彪什么人,他的话也敢信,这下可有好戏看啰!”

赵响回村后的当天晚上,村里风言风语骤起,各种八卦飞传。

他妈的,你说这些草民口朝黄土,背朝天的,不关心地里庄稼,猪圈的猪,家里的鸡,菜地的菜,整天关心这些跟他们八杠子打不着的事,不是有病是什么。

另外,其中一些信息连赵响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得知的,说的还有鼻子有眼。

看来真不能低估他们造谣的本领。

赵耀华和罗彩霞的心情也极为复杂。

原本他们就反对儿子搞水泥厂,赵耀华去厂里视察了一趟,见儿子搞的还有声有色,心里不由泛起了某种希望。

但听说宝岛的款子迟迟不到,儿子又跑了回来,心里自是忐忑不安。

昨天儿子回来时,他们就问过,但儿子只说最近太累了,想回家休养几天,其他的啥也没说。

更惹得夫妇二人疑神疑鬼。

还是重生以来第一次睡家里的床,这一晚赵响睡得格外香甜。

早上醒来,吃过早饭后,拿把铁锹在菜地里挖了一玻璃瓶蚯蚓,然后带上鱼竿板凳和水桶,撑了把伞,来到自家埠头边钓鱼。

这场夏季梅雨的回笼雨,淅淅沥沥打在广袤的田野间,凄凄朦朦,宛如一副乡村山水画;打在水面上,溅起点点碎小的水花;淋在荷叶上,细小珠玉纷飞。

小雨天乃垂钓的好日子,对于钓鱼高手来说,更是如此。

半个小时不到,赵响便收获了一条一斤多的鲢鱼,半斤左右的鲫鱼三条,还有一尾小黄骨鱼。

他的这一反常举动,除了引起赵氏夫妇疑惑,更是惹来村民一阵鼓噪。

他们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更有好事者撑把雨伞偷偷跑到背后偷看,当赵响咳嗽几声,便又飞快跑开。

跑回去向人汇报观察的情况,立刻又引起一阵猜测

唉,你说,这些人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奶奶的,伟人的农村经营体制改革,袁老的杂家水稻,让他们吃饱了饭,过上了相对安稳的日子,就憋得慌了不是?

就不能有点高级趣味和更高的追求么!

赵响暗觉好笑,一副任他闲言碎语满天飞,老子自稳坐钓鱼台的姿态。

其实,他现在心里,倒是巴不得金德彪的款子不打过来呢。

这绝不是装逼话,而是一句真心话。

何也,他的股改初稿中,自己注入资金六十万,购买水泥厂三层半股份,并以此作为运营资金,将水泥厂一举盘活。

一旦盘活,拖欠的员工工资自然不是问题了。

至于欠设备商和银行的六十多万,由政府担保,一年内还清也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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