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鹤炸毛般的样子，老人眯起眼睛咧嘴轻笑，露出所剩无几的老黄牙，脸上褶皱挤在一起，像是扭曲的树根一般。
他随意挥了挥手，开口道：“这里是黑市，小子就收了心吧。”
“我可不管你东西从哪里来的，只管它值不值钱。”
“只要是好东西，别说是漕帮的人，就是王侯大臣、宗门高手手头的东西，老头子也敢收。”
方鹤闻言闷声低语：“老板倒是敞亮，火眼金睛……”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哈……”
老头子拿出一块破旧的抹布擦了擦扳指，又哈了一口气，仔细查看，随口道：“叫我老段就好了。”
“……”
“既然段老先生知道东西出自何处，想必也了解他的价格，不如开个价吧。”
“这……”
方鹤问价，老段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抬眉独眼看了方鹤好一会儿，心中也不确定方鹤了不了解扳指的真实价格。
“嗯……，这戒指确实珍贵，最少在岳阳城内也不多见。”
“那漕帮的人确实运气不错，不过你的运气看来比那人更好了一份。”
“至于价格……”
老段摸着自己稀松花白的胡子，欲言又止。
方鹤见状，心中一动。
清楚自己可能小瞧了玉扳指的价格。
原本他以为这是玉扳指只是用材质地比较好的玉质品罢了，现在看来玉扳指的真实价值可能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这枚玉扳指就算是知府县衙内也很少见，段老先生是识货之人，想必清楚他的价格。”
“这……”
老段变得更加纠结，胡须都快被自己拽掉。
他咬了咬牙，挤眉弄眼，有些痛苦的哼哧道：“十五万两！这已经是我能开的极限了。超过这个价格，就没得谈了。”
“十五万两！！！！”
方鹤浑身一震，隐藏在黑袍下的身体瞬间崩的紧直，握紧拳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这价格，老头子我开的不低了，毕竟这东西来路不明，想要出手也是麻烦……”
老段见方鹤绷紧身子的样子，还以为他不满意，连忙解释道。
“你若是真不满意……”老段握拳咬牙，独眼在破旧店铺中扫了一圈，随即指着货柜上一块颜色幽蓝的鹅卵石大小石块，继续说道：“我再加一颗玄水石精，最少也值八千两银子，如何？”
可是方鹤依然不为所动，老段见状，急得脚都要在地面蹬出坑洞了。
“两颗！两颗玄水石精！”
“我看你如今还没突破通脉境，玄水石精正适合你，温补经脉，修复打通经脉玄关时留下的细小损伤，两颗不少了。如何？”
老段抬头盯着方鹤问道。
“好！”
过了半晌，方鹤才从玉扳指的价格中缓过来，连忙开口应道。
“？”
老段闻声，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方鹤，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果断。
可他仔细检查过扳指，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完好无损。
“那就说定了？”
老段抬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
“那行……”见方鹤同意，老段也松了一口气，低头摸索着什么，随后不知从哪取出了一大扎银票放在桌上，又把两颗玄水石精取了出来。
“你自己收着。”
老段将钱给方鹤后，就一门心思扑在玉扳指上。
他随手划破自己手尖，抹了一滴鲜血到戒指内环上，随即打量着什么，突然抬头大声吼道：
“我曹……，臭小子，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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