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保一听就知道了,科岱一定找人打听过他的生活习惯,知道他爱喝碧螺春。
科岱是正儿八经的八爷党,他很亲热的问海保:“敢问,八爷的身子骨,一向可好?可有些日子没去给八爷请安了,怪想他老人家的。”
实际上,三天前,科岱还在八贝勒府里喝过酒。
海保赶紧起身,拱手道:“有劳科总管动问,八爷的身子骨十分硬朗,一顿膳可食八个饽饽。”
能吃,就意味着身体很好。
见海保丝毫也没有老八小舅子的臭架子,科岱不由暗暗点头,若是像八福晋的脾气,那就很不好伺候了啊。
科岱拉着海保,聊东说西,硬是坐满了半个时辰,这才吩咐内务府的堂郎中,领着海保去锻库上任。
内务府里边,除了总管们之外,就属堂郎中最有实权了。
海保觉得太过张扬了,赶紧推辞说:“承蒙科总管的厚爱,卑职感激不尽。不过,卑职毕竟官卑职小,科总管您随便派个差役,领着卑职去缎库即可。”
科保原本尊重的只是老八而已,既然海保坚持己见,不想太过扎眼,他便顺水推舟的派了名心腹差役,送海保去广储司报到。
内务府之中,除了府堂官署在宫里之外,其所辖的七司三院,都在皇城西边的西筒子河附近。
海保向差役问清楚了具体怎么走之后,就随便找了個借口,把差役打发走了。
没人提前打招呼,广储司里轮值的总管六库郎中,真没和海保客气,把他晾在门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吃了下马威的海保,丝毫也不生气。在办妥了报到手续后,海保便出门坐车,去了南池子附近的缎库胡同。
李自成打进京城的时候,一把大火,烧毁了南池子附近的南宫。
睿亲王多尔衮来了后,利用南宫旧址,建造了摄政王府。
当时,摄政王府的地基高于地面几丈有余,殿宇宏伟壮丽,四周绕以36根檐柱,檐椽为三层,规格甚至超过了皇宫。
等多尔衮死后,顺治帝下旨没收了摄政王府,将王府的南部改为内务府的缎库。所以,此地又称缎库胡同。
缎库门口的差役倒没敢难为海保,径直领着他去找管理缎库的郎中牙尔塔。
牙尔塔只晾了海保一刻钟,便叫了他进去。
“请牙大人安。”再次吃了下马威的海保,进门后,很知趣的打千请安。
牙尔塔没看海保,仰着下巴看向门外,淡淡的说:“缎库乃是重地,切不可轻忽当差,明白吧?”
海保一听就懂,那意思是说,别看你是八福晋的亲弟弟,牙老爷我不憷她。
“下五旗的,能进上三旗的地盘,你倒也颇有些道行啊。本官听说,是裕亲王爷替你说的话?”牙尔塔不怀好意的故意戳了海保一下。
海保心里跟镜子似的,敢不给老八面子的郎中,必是太子的嫡系心腹。
“回牙大人,下官是考授后,由吏部掣签分发到的缎库。”海保怎么可能授人以柄呢,面对无礼的挑衅,最好的办法就是光明正大的说话。
牙尔塔不咸不淡的又吩咐了几句,勤谨当差之类的套话,便端茶送了客。
正式报到之后,海保的直接上司,便是缎库的六品司库桑继勋。
海保的具体工作,也就是把缎库的进出汉档,翻译成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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