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声起,来不及分辨,三人一同迅急反应,方式却有不同。
黄裳的反应是躲,身形急闪,向最近的树后躲去。仲长潜也跟着躲闪。
薛礼却猛然一掌挥出,竟将这一支劲箭劈落!
三人中薛礼心神最坚,一荡之后立即收心。
他正站在黄裳身后右方,十余年的苦练,箭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对箭的感知极其敏锐。
尤其近三年内外兼修,身体官能大增,常人看来无迹可寻的急箭,经他的神识、耳、眼,竟能捕捉到一部分轨迹,身手随即应变,在往日三人演习训练中曾破箭不少,故此他敢出手。
他也知这一箭射向黄裳,他离那睡美人最近。
在黄仲二人躲闪身子移位的瞬时,“飕!”又有箭来!
三箭齐发,三人皆是箭靶!
但二人的闪身行动,令到箭离弦之后即失了准头,仲长潜已然避过,黄裳却大叫一声,倒地不起。
唯有薛礼霍然闪身侧立,右掌急劈!
不料箭竟未立落,射向他这一箭力道竟远超第一箭,去向被掌震偏,箭势弱而不止,却向刚倒地的黄裳坠去。
薛礼纵身跟去,手臂急探,手指伸展,用指尖去拨箭杆,令其转向掉落。
他也顺势奔到黄裳身旁树后藏身。好在林中有些老树粗达二三尺,刚可藏住身子。
他并不担心倒地的黄裳。
只因以黄裳之能,只那样的一箭,能劈能避,绝不能伤到他,他应该又要使诈了,而且自己又要配合他演戏。
于是,替他挡箭后,即探身去拖他,这次却无箭射来。
这也是薛礼的一种试探,结论是:或许这名强弓手,发一箭之后,需要歇息,才能有气力再发出有把握的第二箭,或许在等首领下令。
“敌人狡诈!第一箭被我劈落,随即换人换弓,射我的第二箭弓力当在一石二以上,夹在两箭中同时射来,难以听风辨识,你俩当心!”薛礼提醒道。
黄裳腋下夹箭,被拖到大树后,果然冲薛礼眨眨眼睛,向树上努努嘴道:
“你俩未带武器,快把树上的胡桃果拍下来,给仲长当飞石用,薛大用我的弹弓。”
仲长潜探手将肩上包袱取下,丢给了薛礼,道:
“你俩自取弓刀。我等是诱敌近身,还是冲过去击敌,选哪个?”
薛礼很忙。
他接过包袱,一边取出黄裳的弹弓短刀,一手给弹弓调弦,一脚把短刀、酒囊与钱袋踢到黄裳手旁,
一边对仲长潜道:“还有第三项选择,抱了这地上女子退回山上。
眼下敌情不明,不知在此设伏射杀的是甚么人?多少人?有无高手?也不知此战因何而起?
我等应是遭误会误杀,又无法自证无关,着实冤枉,即便高呼澄清,对方也不会轻信,除非现在退却……
但崔公四人随后即到,若在他到此之前先行解决,则更佳,……黄五或可得机缘,学那柴公绝学。
……不如,乘黄五倒下,对方有所松懈,我等先探探对方战力如何,再作打算。如何?”
他虽惯性地征询同伴意见,但语气已相当自信,说话间,已调好弓弦,又取出弹囊,扯开囊口,揣在怀中。
另两人也未发声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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