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黄裳笑道,“背书,我也行。这兵法上也说要出奇致胜。
比如此事,我可佯装救走韦万胜身边那名强弓手,他未受伤,眼下又提着断弦弓,显是舍不得趁手强弓,或家中不宽裕,必不想死,
救后,我可套话,可交易,也可放纵跟踪,查找其把柄弱点,甚至查找到实证,如何?”
柴瑶光眸光忽闪,心念快动,答道:“这是办法之一,但你的眉目已被看清,短期内,对方记忆尤新,一眼认出你,想套话,如何信你?
或说交易,你可有足够本钱?若说放了跟踪,那更费时,怕是河工社的人等不了吧?
若是不怕费时,或许还有他法,比如新造一个更大利益,对方难以拒绝,再交换情报或人员,如此多费周章,却看值不值、急不急,
当下要用简单直接点的,或许……”
“或许我可以拿住对方要员,来交换河工社那三人下落,虽然早已凶多吉少,可不见尸体,不到黄河,总不死心,对吧?”黄裳仍是抢话道。
柴瑶光摇摇头,道:“可他等若坚称与己无关,无人可交换,宁可牺牲几人,也要保住宗社不涉险犯案,你又如何破?”
黄裳略一沉吟,道:“若如此,其中要害只在宗社涉险,只须令其不犯案即可。
比如,我可令其帮我寻找,找到活人来,即放他的人交换,其必定能找到,然后可谎称是渔人行船打鱼发现的,再备好证人证词,撇清罪责。
如此迂回折中一下,先把人找到,或救出来再说。”
柴瑶光抚掌笑道:“此法不错!可最快救人。阿翁你说呢?”
崔善为却摇头道:“或许你阿爹已经抓到人了,正好可以交换。
又或许已寻不到河工社那三人了,想想若你是韦万胜,有个更简单法子。
趁河道上下无船时,在那小路上,将三人以跳水姿势抛下山崖,
临近山脚的崖并不高,即便远处有人见到,也以为跳水而已,
落水之后,河水滔滔,可掩盖一切,除非哪天漂流浮起后才有人告案。
他随后令人放任河工社的船顺流飘去,故布疑阵,岂不更省事么?”
黄裳一拍大腿,道:“崔公一语中的!这最可能接近事实,眼前河工社船已不见,便是佐证。”
他又略提高声音道:“我等还是将精力放在如何与黄河运社交涉,寻找萧录事,消弭河工社困局上来。”
凤二娘本在旁边听着,心底暗忖:这小小少女,身手高明之外,竟有如此头脑,比自己这不惯动脑的人可强太多了,身形也修长娇挺,与这伪称四郎的轩昂男子倒是旗鼓相当……
又听他最后一句话“交涉”二字,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交涉?这是何意?难道是向我阿耶要人么?难道他认为是阿耶所为?阿耶会不会……?我等下是否直接问阿耶?
一抬眼见黄裳正看着自己,面上微热,却也不躲闪,回望过去,微微一笑,道:“你可是有话要说?”
黄裳回笑,点点头道:“正是!我想与凤二娘单独说几句话。”
凤二娘一听,不由得面上更热,将映出绯色,心跳咚咚渐快,素手暗暗抓紧衣袂,微微笑着颔首,却不开口。
黄裳暗道不好,正色道:“是有一事请凤二娘襄助。请与我到这后面来。”
凤二娘心中一清,手也略松,齿也略开,道:“好。”
柴瑶光打趣笑道:“二位莫走丢了,哈哈……”自行到阿翁身旁。
金娘子三人听得“寻找萧录事,消弭河工社困局”的话,也是精神一振,正要细听下文,不料下面却无了。
黄凤二人落在队伍最后,边走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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