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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莫非不知,延陵县令昨日在县衙兑换新钱?”

身为税币参事,张尘早已知晓王家未曾兑换一枚新钱,定然是有所企图,所以延陵县令便请求自己出面,来会会这豪门世家。

王家虽然贵为世家,但在这延陵县,却是富甲一方,几乎各类商铺皆有经营,然而即便是刺史设宴,王家都未曾前来,可见其有多嚣张。

“哦?张舍人所说,在下确实知道,但近日家父病重,无暇他顾。”

一脸的委屈,王祁吐露心声,并非故意。

“既然如此,王兄派遣掌管钱财的族人前去便可,何须亲自动身呢?”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张尘知道碰上老油条了,今日看来要打太极拳了。

“也并非不行,只是前些时日,刚刚收完稻米,家中钱财并未全部清点完毕,晚几日可否?”

“当然可以,但王兄你家南街酒肆,有人告官,说其不收新钱,这事又该如何?”

好一招拖延大法,张尘唯有抛出实证,看看其究竟如何解释。

“南街酒肆,前些日子便已卖给他人,定然不是王家所为!”

略作思量,王祁丝毫没有担忧,坦然相告不是自家酒肆。

“那还是本官误会了王兄,既然如此,那县令封了便封了吧!”

稍稍有些遗憾,张尘故意道出此话,因为这酒肆是他来之前,方才封店,且看王祁如何反应。

“啊?这样么,还真是可惜了,这新店家还真是不小心,对抗官府,何必呢?”

瞳孔稍稍放大,但王祁转瞬恢复平常,为新店家感到惋惜。

“王兄,其实在下有句不中听的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仅仅是一瞬的疏漏,便被张尘察觉,自然要趁势进攻。

“有何指教,张舍人但说无妨!”

姿态甚是低微,王祁听过张尘的故事,知道其不好对付。

“王兄,其实以你家的势力,若是想入朝,也可走科举之路,若是想经商,也坐拥运河之利,何必要抵抗新钱呢?”

最后明示一波,张尘知道王家并未参与刺史的宴席,有些事情不太明白。

“张舍人所言何意,这运河多段堵塞,您不知么?”

抿了抿茶水,王祁略显惊讶,反问张尘。

“太子殿下此行回京,便会上呈陛下,寻合适时机,修通运河,王兄多虑了!”

几乎仁至义尽,本来张尘还想妥善解决,但若是王家如此执迷不悟,就别怪他无情。

“这样么,太子殿下真是仁心爱民,在下佩服。”

微微颔首,王祁仍是面不改色,消磨张尘的耐心。

“王兄,看来本官今日是劝不动你了,那好吧,告辞!”

起身离席,张尘故作要走,不愿再留。

“这话在下就不明白了,张舍人公事繁忙,我送送您!”

神色愧疚,王祁起身亲自将张尘送出门外。

大门一开,迎面便是数十位官兵,押解着酒肆的掌柜,等在门口。

“东家救命啊!”

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掌柜,看到王祁那一刻时,也顾不得太多了,毕竟自己的小命要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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