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唐珊就在收拾坝子处的鸡毛和碎肉。
钟老大带着梁林过来时就看见唐珊深色疲惫哈欠连天;反观张欢,现站在坝子里神采奕奕的吐纳气息。
钟老大笑了笑,同忙碌的唐珊打趣:“还是小伙子火力壮,你们两个女人都降不住他?”
这种笑话唐珊根本不怕,她可是连孩子都能拉弓的成熟妇人。
“是,小伙子火力壮,一会儿拉张欢去你家给大嫂子败败火,她不是抱怨你没能耐吗?”
一旁吐纳的张欢‘咔咔’的咳嗽了起来,险些没被唐珊的这句话给呛倒。
本来《运气术》就练不出,偏又听到唐珊这么泼辣的话,好悬没练岔气。
张欢咳嗽,钟老大脸色胀红,但梁林的关注点却不同。
他看唐珊把鸡毛和鸡肉都和土丢向茅坑,急道:“日子不是这么过的,这小鸡仔虽然肉不多,但也能熬一碗肉羹了。”
乞活村就是方家也没这么浪费的——但这是山神娘娘扒了鸡肠留下来的碎肉,唐珊再节俭也不敢留着。
她果断把尸体丢进了茅坑里,警告梁林道:“你可别为了一点儿肉一头扎进粪池里,缺肉就多出门捕猎。”
梁林一脸可惜,但也不至于真一头扎进粪池里捡肉——他又不会游泳,别给淹死在里面了。
“啧啧,全村除了村长家现在就你家最富了吧?”
称赞完,钟老大话锋一转又跟张欢道:“但再富余也不能坐吃山空啊,你什么时候跟我们一起去打猎?”
张欢一边换掉外衣,一边净手一边道:“我教你们出猎场打猎已经让村长不满了,如果再带你们出猎场,村长该不让我在告文上留名了。”
钟老大皱眉,这确实是个问题。
梁林便道:“难道我们以后都不出猎场了?可猎场里那点儿猎物,哪里养活得了我那未出世的儿子。”
张欢叹了口气,一脸的爱莫能助:“这也没办法,村长下的命令我敢不听吗,谁让他掌握着咱们的生杀大权呢?”
听了这话,一旁仍扫地的唐珊诧异的看了张欢一眼,但她还是乖觉的装作没听到。
劝张欢‘出山’的目的没能达成,钟老大和梁林愤愤的离开了。
直到这时唐珊才问张欢道:“村长留名本来就是個幌子,没有他咱们一样可以祭,不就是滴血上贡吗?”
张欢道:“不急,你瞧好了。村长现在不让我带人出猎场,过段时间就会让钟老大不要带人出猎场——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不出猎场,乞活村会回到比过去更贫穷的时代。”
“这样他方家好给人放贷?”
张欢点头后又摇头:“放贷的目的不是为了榨取钱财,而是增强他的地位和权威。如果大家都富裕了,他方家还算得上是村霸吗?”
“可他不怕得罪人吗?”
张欢又说:“他有山神娘娘,所以别人就算是恨他却也怕他——”
说到这里,张欢又笑了:“但我们只要在村民们足够恨他的时候,再告诉村民们山神娘娘并不可怕。到了那时候,村民对村长就只剩下仇恨了。”
唐珊一时没回过味儿,搞不懂张欢到底想干什么。
张欢便又点了她一句:“我只点你一水,你知道一个人发疯后多可怕吗?伤人、自残。”
他接着又问:“你知道一群人发疯后多可怕吗?想想当初小河村的遭遇。”
小河村可是全村老幼全都死光了的——不,还有一个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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