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亿以为自己不会很快再面圣,没想到韩建居然自己主动提出了此事。
但是彭王的这件事,李亿很怕去处理。也不愿意太多管理此事。
按照个人的情绪,李亿最想做的就是把韩建的头砍下来,先送到唐太宗的昭陵祭祀,然后再挂在长安城门上。
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但是只要李克用率兵前来,借李克用之手,那事情就太简单了。
李亿顿时觉得,皇室的几位亲王、还有圣上的行动,都太果敢了。自己很多举措还是显得优柔寡断。身为弱者,不敢去以命相博,怎么可能取胜呢?
李亿即刻交代了军中的事务,赶往华州城的行宫。
……
华州的临时行宫,圣上李晔休息的内殿。
李晔似乎喝了不少酒,酒壶摆地东倒西歪,到处都是。这些酒都是韩建提供给内廷的。只要宫里需要食物酒水,韩建都一应俱全地满足了。
“圣上,龙体要紧,岂能如此为酒憔悴…”一个小宦官跪在地上说道。
“去,去,去,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李晔手把着一樽酒壶,一手举着一本当时的诗集,含含糊糊地说着:“这句还不错,是谁的诗,挺耳熟?”
侍御的奴仆有知书识字的,回答道:“回陛下,这是江南罗隐的诗。”
“什么?就是那个一向诋毁朝廷的东西?”李晔把几页纸从书上撕去了,“去把这几页烧了,以后不许把此人文字呈到朕的御案上!”
一个黄门进来通报。
“报,翼王奉颍川郡王之命求见。”
“朕都说了不见大臣…”李晔突然想到这是自己的弟弟,“是翼王啊,快请进来。”
李晔站了起来,踹了黄门一脚。
“狗奴婢,说什么奉颍川郡王之命,御弟来见朕,这还要奉什么臣子之命?可笑可笑…”
李亿一进殿门,就闻到了很重的酒味。
一个天子喝得这么醉醺醺的,影响国体啊…
“陛下白日就饮这么多酒…”李亿道。
李晔倒在龙榻上:“青莲学士说了,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众人皆称天子为“圣人”,那朕饮几杯又怎么了?”
嗯,说话挺清楚,还能引用几句诗,看来没有喝得太过。
“太白居士说的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圣上应该是记错了。”李亿和兄长打了一个机锋,“岂能用沉醉,来麻痹痛苦呢?”
李晔又喝了几口,道:
“彭王去了,皇叔祖去了。小时候朕带着你去彭王府探门,你记得吗?”
李亿当然记得。
“秋雨西风夜长,请陛下珍重吧。”李亿不愿意多提此事,可他偏偏是为此事而来…
李晔象征性让宦官都离开,只留下了几个做杂事的宫女。但这里毕竟不是密室,所以李亿也不能把话说得太开。
“韩建屡次上书,说彭王不忠不孝不臣不惕,愧对了列祖给他取的这个“惕”字,请求朕追夺了他的皇室宗谱。还要传阅于天下。”李晔两眼无神,像是在和空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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