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话传到了正要跟车回家拿钱的刘长军耳朵里,刘长军没反应过来,夏秀芬也没反应过来。
护士着急要上楼,刘长军再次叫住她:“医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护士重复道:“病人快不行了,肺部严重出血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主治医生让我去上楼喊人,来不及了”
说完护士转身朝着楼上跑去。刘长军跟夏秀芬彼此看着对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刘长军脸色骤变,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夏秀芬一把搀住他,哭道:长军,长军,可怎么办呐!儿子……儿子他……”
刘长军感觉五雷轰顶,自己刚才太乐观了,认为自己儿子永远不可能出事,刚才护士的话彻底打破了他的自信。
刘长军靠在医院的走廊里一句话也不说,眼睁睁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马医生折返回来,忙说:“长军,你不要太担心,新一这孩子一定没事的,你坐下歇会,快!”
夏秀芬边哭边扶着刘长军做在了走廊的凳子上,刘长军双手撑住膝盖,眼镜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夏秀芬急的不行,她紧紧的握着刘长军的手,但眼泪流的更多了。
马医生看着二人没有在多说什么,瞧瞧的离开了……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来,夏秀芬跟刘长军转身看,只见四五名身穿绿色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医生匆匆的走了过来。
夏秀芬想都没想“扑通”一声跪在了众人面前:“我求您了,我求您了,救救我的儿啊!”
医生没说话也没有搀扶她而是直奔手术室而去,时间就是生命,顾不了这么多了。
手术室的大门开了,一群医生走了进去。大门再次关上。
夏秀芬跪地上,她的头深深的叩在地上:“求您了,求您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新一是她的命,这个儿子要是没了她也不会苟且。
刘长军将她搀扶起来,但始终没说一句话……
一个钟头过去了……
两个钟头过去了……
这对夫妻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一动不动的看着。
过了三个多钟头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掉口罩走了出来,夏秀芬的身子已经无力了,刘长军搀扶着她朝着医生走了过去。夏秀芬问了一句:“我的儿呢?”
站在第一排中间的一位医生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夏秀芬一下瘫在了刘长军身上,刘长军自己也无力去搀扶她,医生们见家属要晕倒连忙搀扶住她扶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夏秀芬撕心裂肺的把手伸向手术室的方向哭道:“我的儿啊!我的新一啊!娘在这,你出来啊!”
刘长军抹了一把眼泪,轻轻的抱住了夏秀芬:“不会的,不会的!”
这时众人让开一条路,两名护士推着担架走了出来,新一静静的躺在担架上,安静而又和谐的睡着。
夏秀芬一头扑过去,趴在新一身上撕心裂肺的哭着,刘长军紧握儿子的手不停的摇晃着:“我是爹,快醒醒,我的儿你快醒醒!”
护士推着新一去了病房,医生一个个的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位主治医生还在走廊。
主治医生说:“病人肺部严重呛伤,毛细血管都破裂了,我们已经尽力了,虽然……”
刘长军呆呆的看着医生:“死了?”
“没!还有生命迹象不过正在消失,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这种情况国内也不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小于1%,你们应该给亲朋好友打电话,如果他靠着意志力能醒来也许你们还能在见他一面”
说着医生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对不起”
……
病房内,一张单人的病床摆在房间的中央。一拍座椅放在对面,窗户是关着的,外面的阳光灿烂无比。
这里是为了方便家属在陪一陪即将要离开的病人而准备的房间。
新一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点滴一滴一滴的输入进了他的体内,但新一的生命迹象还是越来越弱。
房间内只有这一家三口,夏秀芬跟刘长军分别守在床的两侧,夏秀芬伏在新一身上痛哭,口中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他相信儿子听到自己的呼喊声以后一定会醒来。
刘长军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结白的床单上。他老泪纵横的看着新一,不停的摇晃着儿子的身子:“儿!爸妈都在,咱们一家三口都在,你睁开眼看看爸妈啊……”
无论他们俩怎样呼喊怎样哭泣,可新一仍然一动不动的静静的躺在床上。
忽然刘长军想到了什么,猛的开口说:“乐乐,快给乐乐打电话,只有乐乐能喊醒我的儿子”
夏秀芬哭着点了点头:“对,快给儿媳妇打电话”
……
医科大的教室内,唐乐正在全神贯注的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课。
一位中年女教师指着黑板上的细胞图片说道:“如果是甲胎蛋白数倍于正常人的升高,而且进行性升高,就要考虑原发性肝细胞癌的可能……”
老师说的生动,唐乐时不时的低头做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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