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军从板凳上站起身子,看着两个兄弟厉声道:“长民,长贵,我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你们有事冲我来,别逼我儿子”
坐在旁边的新一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唏嘘一声:“大叔二叔,你们把大姑跟小姑也叫过来吧!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谈谈吧!”
……
刘家后院,祠堂内。
堂屋中央,刘家历代列祖列宗的牌位整齐的摆放着,桌子上除了木制牌位还有一排白色蜡烛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着。
牌位中央的桌子前,刘长军点燃三炷香正在念念有词,而她的身后跪着黑压压一片人。
前排跪着的是新一的大叔跟二叔,他们的身边跪着的是新一的大婶子与二婶子,两位婶子的身后跪着的是新一的二位姑姑,同时还有两位姑父,新一跟他的母亲夏秀芬跪在左右两边。
大家都在低着头等着老大刘长军开口说话。
大侄子发财了,900多万呢!这钱自己有没有份今天就要看老大刘长军怎么说了!
此时此刻祠堂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今个这钱要是分的不合适,恐怕这亲戚都难做。
刘长军兄弟姐妹五人是村里出了名的和和睦睦,大姑跟小姑是嫁出去的闺女,新一的小姑爱占小便宜,听到这件事立马就来了。
而新一的大姑跟小姑的性格恰恰相反,大姑本不想来,恐怕因为钱这事伤了本家的关系,可是新一让他们过来那她只好来凑个数,能给点钱更好,不给钱就拉倒,免得伤了和气。
刘长贵跟刘长民两兄弟打心底怕老大刘长军。可是在怕也要来,能分一点是一点大不了被老大骂一顿,家里负担重能接济一点总是好的。
想归想,但是两兄弟心里很清楚,这钱是人家赚的又不是祖上留下的,人家不给钱也只能干瞪眼。
站在堂屋中央的刘长军把手中的三炷香缓缓的插进了香炉。
接着刘长军俯下身子跪在了地上,叩了三个头。
刘长军起身,缓缓看向众人。
众人抬起头,同声道:“大哥!”
刘长军看着跪在下面的兄弟姐妹,还有两位妹夫跟两位弟媳妇。
刘长军不由的叹了口气,悲愤道:“这钱是新一的,你们让我这个做大哥的夹在中间难做啊!”
新一跪在地上低着头,愁眉苦脸的他一声不吭。
他比谁都愁,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这还没告诉唐家呢这就要分了?自己怎么活啊!
跪在一边的夏秀芬看着自己儿子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顿时心如刀绞,自己这个儿子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啊!可不能让孩子愁出病来。
做为大嫂的夏秀芬,看着大伙语气沉重的说:“他叔,他姑,新一买货你们都是知道的,今个把货卖了钱也已经拿到了,今个大家都在,咱们关起门来把话说清楚。这钱也不是新一的,很多人都有份呢,他三弟的钱也在里面,唐正达帮他买货也贴了不少钱,这件事你们也是知道的,这批货卖到了国外人家总要吃回扣的,还有南方海关码头的朋友,还有我那没过门的儿媳妇,你们今个要是逼着我儿子,我这个当妈的第一个不答应”
刘长军叹了口气补充道:“还有本钱呢!我儿子在上海被捅了一刀然后流落到了厦门,这件事你们都是知道的,这钱是打官司赔的钱,还有的就是他跟唐乐一起打工存的钱,除去本钱还有各种人情债,这些钱花出去恐怕也没多少了!”
亲戚们只知道新一被捅了一刀流落到了厦门,然后回来打官司赔了一笔钱,但大家不知道新一之前还有一笔钱。
大家不知道,刘长军也不敢说。上次新一被捅自己跟唐正达一起去了一趟上海。当时唐乐以为新一已经死了于是把新一的财产公布出来。刘长军以为儿子做了什么违法的事,经过唐乐解释刘长军才知道有个叫许少聪的男人差点强暴了自己儿媳妇,这钱是自己独自一人儿子去宝山谈判赚的钱,出于对未来儿媳妇的保护这钱可不能说啊。
此时刘家祠堂的气氛非常紧张,大家都在沉默。大侄子被捅了一刀大哥刘长军到处凑钱打官司,人家这钱来的不容易啊!
刘长军看向跪在地上的儿子,正色道:“新一,你说句话,这是你的钱,在祖宗面前我看谁敢欺负一个晚辈”
跪在下面的众人全都低下了头,彼此默不作声。但他们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跪在一边的大侄子刘新一。
说啥?人家投资的时候没人帮忙,赚了钱大家都来了。
这时跪在一边的新一缓缓的抬起了头。
新一看着自己的叔叔姑姑们,开口道:“我叫大家过来就是想把话说清楚,我不叫你们来你们私底下也会来,免得各自回家以后互相猜忌,今天当着大伙的面把话说清楚,也省的伤了咱们一家人的和气”
新一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不让大伙来恐怕晚上大家都挨个来。到时候想不猜忌都难还不如都叫过来敞开了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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