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事先封了竹右堂的嘴，不至于太过聒噪。
江心月有些腻味了。
而且竹右堂要不是有一颗金丹吊着，早就一命呜呼了。
她看向了竹在溪。
被幽幽的视线注视到，他先是颤动了一下身躯，再假装镇定地对上了江心月的视线。
江心月玩味一笑。
蹲下身。
和他平视。
“竹在溪，你为什么如此恨我呢？”
江心月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
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连竹在溪的面都没有见到。
一见面。
两人就是不死不休的状态。
未免太突兀了，不是吗？
竹在溪冷哼一声。
他说，“……都要杀我了，还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你这样的人，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是因为江逾青？”
江心月没有在意他的无能狂怒。
当她提到江逾青名字时，竹在溪眼中有所波动。
看来是了。
“一怒为红颜？没想到竹少爷也是个大情种——”
江心月语气戏谑。
不知是哪个字眼戳到了竹在溪的肺管子。
他的脸上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云。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莫要再提小师妹了！”
“被你猜对啦！”
江心月的手中出现了一柄银亮的匕首，同样是吹毛断发的好刀。
她欣赏的目光游离在刀刃上。
毫无预兆。
非常随意地划开了他完好的左手手筋。
不顾竹在溪的痛哼，江心月很小心地避开了有符文的地方。
她还想好好研究一下呢。
死亡笼罩在了竹在溪身上，而江心月就是那个手下不留情的刽子手。
忽然，他的脑海里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
“五，五师兄……”
嗯？
这不是江心月嘛。
但是细细地瞧看，会发现记忆中的这个，看上去更为怯懦，和不讨喜。
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惊恐。
是在害怕他的天生符体吗？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大师兄，这就是我们的小师妹？”
为什么记忆中的他会说江心月是小师妹呢？
他的小师妹不一直都是江逾青么……
记忆没有因为竹在溪的困惑而停下。
澹台衍点点头，对他说，“心月是我们的小师妹，在溪你要好好待人家，知道了吗？”
竹在溪看见自己潦草应和了几声。
其实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有天生符体，虽然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年幼时的竹在溪来说，是伴随着困扰的。
他全身上下都是符文，导致所有和他同龄的世家子弟都不愿意和他玩儿。
小孩子的喜恶是直观的，还不懂得很好的掩饰。
“你就是个怪物，身上都是黑乎乎的东西，脏死了，丑八怪！”
这是竹在溪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对他的厌恶。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还不能很好控制的符文，还在不停地流动。
从胃里感觉到了一阵恶心。
那是第一次被人羞辱，羞辱的话，竹在溪从来没有忘记过。
虽然后来说他的人，被他狠狠地报复了回去。
但心里的创伤，却从未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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