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
他瞬间僵住了，但是好在他脸皮够厚，装作若无其事地捏住手腕，轻轻一把脉，笃定道：“是气血亏虚啊……”
说着，他指向亭子里张中背的篮筐，“大师兄这趟买了红枣、生姜，回去我给你泡点。一定得多喝热水。”
说完，他闲庭信步一样地退回，
赵灵珊扑闪扑闪两下大眼睛，看着陆羽的眼里竟然升起雾蒙蒙的水汽，她难得的嗫嚅一声：“谢谢二师兄。”
然后，她就羞着脸颊不敢抬头。
“啊，鱼儿咬钩了！”
陆羽缓解气氛道，但是他一提竿，才发现空荡荡的，哪有鱼。
“噗嗤。”
赵灵珊反而被逗笑了。她刚想说什么，就觉得手里一颤，慌忙向上提竿，只见一只鲫鱼被拉扯着拖上岸。
陆羽顿时觉得心里不平衡了，怎么自己这个钓鱼佬一直空军！
“小师妹，你运气真好。”
他绝对不承认这是实力，“你已经有我当年初学钓鱼时的三分水平了。不过，这钓鱼还要多练才能进……”
他话音未落，就见赵灵珊陡然一提竿，惊喜道：“又咬钩啦！”
她再次钓上一条鲫鱼。
陆羽生硬地撇过头去，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真踏马说啥应啥。
“今晚给师父炖鱼吃。”
赵灵珊美滋滋地笑道。
两人一钓就是一个时辰，正在张中都等得无聊时，只见一道人影出现在道路上，他双膝跪地，一点点前行。
他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全身颤抖，嗓子已经哑了，眼里全是恐惧，衣衫里透出血淋淋的皮肤。
“我的鱼儿也咬钩了。”
陆羽起身说道。
罗文素艰难跪行到亭子前，全身已经被汗渍湿透。他心疼地将薛玉放在地上，低头求道：“道长，请开恩。”
陆羽看向他说道：“你很不错，贫道说话算话，可以饶她的命。但是贫道出手之前，想再问你两个问题。”
罗文素全身一震：“道长请问。”
陆羽指向地上的女人：“看起来你很爱她。她对我出手在先，贫道不可能轻易饶恕。所以，你替她死吗？”
地上的薛玉身体一颤，像是听到了他的问话，随即蜷缩着干嚎。
她已经哭不出声音了。
“我愿意。”
罗文素看她一眼，叹道。
陆羽瞧他一眼，露出些许欣赏，随即屈指一弹，射出一片薄冰。
这是【生死符】。
“那你便承受她所受的痛苦吧！”
薄冰射在罗文素身上，立即如同冰雪一样，消融在他的身体里。
“啊！！”
他瞬间疼得倒在薛玉身旁。
“第二个问题。”
陆羽十分平静地问道，“你真觉得救了她，对她就是解脱吗？如果她的后半生注定坎坷凄惨，生不如死。”
“你……还要救她吗？”
陆羽的目光落在薛玉身上，只见黑色、白色、粉色等气运纠缠。那黑色是煞气，白色是丧气，粉色是情欲。
她的一生注定是灰暗如狱。
比生死符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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