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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水汽雾霭里,开始出现了一排排流寇那厚实的军阵。他们拿着武器,端着盾牌,排着整齐的阵型,脚步铿锵,向第五军的阵地推进。

没有呐喊,没有喧哗,就那么静静的推进,就那么整齐的推进。

这才是精锐,这才是百战之兵。

吕谋干咽了一口唾沫:“好吧,强兵对强兵,我摆乌龟壳,你能耐我何?”

身边众将一阵气沮,能把畏敌怯战,说成顺口溜的,还只有眼前的定王了。别人,你还真就没这心态,没这口才。

水汽蒸腾中,那被热气扭曲的敌人,看着似乎有些虚幻,让人及其难以瞄准。

但将士们是兴奋的,他们躲在深深的战壕里,敌人的箭雨飞来,都被自己的大沿钢盔挡住,其他地方更受不到任何打击。

而敌人似乎也看不到自己,就那么排着密集的阵型,缓慢,坚定,毫无畏惧的走过来。

近了近了,长官用悠长缓慢的语调下令:“预备,点燃火绳——”

士兵朱老九就按照平时训练的那样,点燃五眼神机的火绳。

火绳滋滋的燃烧,最终燃烧进枪膛,轰——五声合作一声,巨大的后坐力,让自己的肩膀一耸。五颗铅子飞出。

不用看,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密集的队形,这种低的射击角度,这么稳的射击,再能打飞,那你就是故意的了。

敌人厚实的进攻大阵,似乎突然间撞到了墙壁,诡异的顿了一下,然后沉闷的敌阵之前,血花飞溅,惨叫哀嚎转眼响起,最前面的一排,就好像一层老旧的墙皮剥落一层,倒下。

收枪,蹲下,装填。早就准备好的身后的士兵上前,又是一阵枪响,又一层敌人被剥落。

第三排,再次将敌人剥落一层。

太近了,太密集了,枪枪没有射空。

一层层的敌人被打倒,一百五十步到百步之间的距离,似乎就像一道死亡绳索,横亘在敌人前进的道路上,让他们根本无法逾越。

吕谋很拉风的坐在阵地中央,一个特意筑造的高台上一把椅子中,双手很像那啥的样子,拄着自己的宝剑,看着眼前一排排被放倒的敌人,不由由衷感慨:“流寇主力,果然百战精兵,在我这样的打击下,竟然依旧悍不畏死的前进,竟然如此面对死亡,我们不能比啊。”

而对面,前面的流寇心中凄苦:“我也想不前进,但这种缺德的大阵,后面的人推着,想停下脚步也不行啊,我也不想死啊。”

这种厚实的大阵,就是流寇多年征战中发明的。

想当年,大家起事的时候,都是一群流民。面对战斗,转眼就一哄而散。

为了限制那些乌合之众的溃逃,头领们就不约而同的发明了这样的阵法。将新丁,排在中间,人挨着人,人挤着人,依靠这种密集阵型,让人感觉到身边同伴带来的安全感。

在这大阵的周围,则安排老兵,头目的心腹,将这种大阵包裹起来。只要他们不逃,只要他们前进,里面的人,想逃都无处可逃,只能被裹挟着,被动的前进,面对敌人。

其实,这个阵型在当初,第三军面对李过的骑兵时候,李岩也这么干过。

那一场仗,在李过的骑兵冲进禁军大阵里的时候,大阵里的禁军面对骑兵,也想逃,但周围的兄弟挤着你,让你想逃都无处可逃,只能死战。

这种阵型,面对强敌,只要是个狠心的将军,绝对能有一拼之力,但其结果只能是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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