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都至居庸关,约百余里路程。
出得居庸关,沿太行山脉向西,至居庸关,约八百里。
若是赶路紧些,四五日已是足矣。
然而众人出发,走了一日,还未走到居庸关,叶孤鸿便察觉出了问题。
一路上,先是乌旺参普声称吃坏了肚子,不时便要钻小树林,队伍只好不断停下相候。
又有番僧摩多思巴,无缘无故和一支镖队因“你瞅啥”、“瞅你咋滴”的缘故,大打出手,又耽误了许久,及至夜幕降临,走出大都还不足六十里。
莫说他们有车有马,便是只凭脚板,也不至于只走这么点路。
更何况身为王府武士,自然有一番规矩,然而这些人,分明是领了命令要去做大事,却拉屎的拉屎,干架的干架,身为供奉的大先生更是听之任之,其中岂能没有古怪?
次日总算走到了居庸关,摩多思巴竟和守关的兵将又干了一架,后来还是大先生见守军剑拔弩张,这才拿出王府腰牌,交涉一番方得过关。
这一下,灭劫师太也察觉出不对来,住宿时私下同叶孤鸿商量:这厮们莫非是因为耽误了过年,所以心中不快,要闹出这些幺蛾子?
叶孤鸿摇头道:“于彼等而言,替王府办差,只要有功劳,过不过年能算什么?师父,如今看来,这个汝阳王府却也不是铁板一块,明日走在路上,您多注意些经过的人物,尤其是那种身怀武功的。”
第三天晚上,灭劫悄悄告诉叶孤鸿,她今天看见了几个乞丐、几個番僧,陆续出现在队伍的前后,颇为鬼祟,且这几人步伐轻捷,显然身怀武功。
叶孤鸿思忖片刻,笑道:“只怕有些人真个信了我的话,有心去劫了这份机缘,呵呵,不出预料,再过两天,他们就该快起来了。”
灭劫若有所思道:“这般说来,那些番僧必和摩多思巴有关,至于那些乞丐……莫非东方白诈死退出丐帮,其中另有隐情?”
叶孤鸿坏笑道:“管他什么缘故,这般一来,倒正好便于我们遁走——待他乱势一起,我们便驾着马车径直回峨眉,且让他们狗咬狗去。”
及次日,叶孤鸿不肯再骑骡子,大剌剌坐到了车把式身边,要同他学赶车。
这些车把式都是王府下人,早得了交待,知道叶孤鸿是小王子安达,见他要学赶车,还道是小孩儿贪玩,却也不敢怠慢,一板一眼教他怎么御马行车。
叶孤鸿的学习天赋,也不单单点在学武上,仅仅一日功夫,以能似模似样赶着马车前行。
那车把式先还不放心,坐在他身边时刻准备接手,又过一日,见叶孤鸿赶着马车奔走如飞,这才一边惊叹一边下了车,就骑了叶孤鸿的骡子赶路。
灭劫则弃了骡子不骑,坐在了叶孤鸿身边。
旁人见了只道是师父担心徒弟安危,也不曾有什么想法。
第六日上,一行人从恒山山下经过,行至一处山谷,忽听一声口哨吹响,两下林子中,跳出数十个乞丐,为首一人,腰上系着八个麻袋,大喝道:“便是这干鞑子,要去抢夺我帮重宝,兄弟们都莫留手,合力并了他们!”
一众乞丐齐声怪叫,或持刀剑,或持枪叉,四面八方杀将过来。
叶孤鸿扭头看向大先生,厉声喝道:“大先生,这是什么名堂?”
大先生愁眉苦脸,盯着那些乞丐看了片刻,摇头道:“非干我事,老夫同丐帮,早已恩断义绝。”
说罢跳下马去,手起一剑,刺死一名冲来的乞丐,随即一人一剑守住正面,剑势如风,顷刻间杀得七八人。
乌旺参普四人也同时出手,各自寻个方向杀出,便连那些车把式,也都取出弓箭来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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