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又有五仙教长老花蜈、舵主蟒神,不知如何得了讯息,带了十葫五宝蜜酿前来道贺。
灭劫听说,不敢怠慢,亲自下山来接,却见花蜈举止风骚、气质妖娆,心中顿时有些不喜,暗道:早知这花蜈这等做派,当初我索性留了雪蜈在峨眉,不然好好小女子,同师父学坏了多么可惜?
她本是刚直性子,脸上也藏不住情绪,却又念着五仙教的旧情,勉强挤出笑脸,那皮笑肉不笑模样,看得花蜈都不由害怕,暗想:雪蜈死妮子,把这师太夸到天上,我本道是什么慈祥和蔼的好人,如今一见,竟是眼睛里都长着刀子,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灵蟾来。
却不知若是灵蟾带着两个老公来,被灭劫看出,只怕当场便要斥责她放荡荒唐。
还是叶孤鸿看出师父为难,主动上前,说说笑笑接待花蜈、蟒神,三人许久未见,相谈甚欢。
灭劫方趁机离去,暗自松了口气,却又隐隐不快:我家孤鸿怎么和这等妖女这般相得?莫非也是年纪到了,竟然起了男女之心?
自家掐指一算,叶孤鸿此时已是十六七岁,果然也到了谈婚论嫁之年。
越想越是不快,忽然看着金明珺毛手毛脚打翻了一摞果盘,顿时找到了出气处,把她叫来一顿责骂,直训到金明珺眼泪汪汪,心中念头方觉通达。
过得三日,到了婚礼正日子,峨眉阖派下山,峨眉县满城张灯结彩。
这两年来,唐珙习武之余,多在县中教授童子读书,因此威望极高,许多百姓都自发前来道贺,看得花蜈啧啧称奇,暗暗对蟒神道:“这才是正派气象,待我们有了孩儿,索性也送来学些规矩,岂不好过在山中当蛮子?”
唐珙、苏清梦都无亲人在世,便让灭劫充了高堂,夫妻两個喜气洋洋拜过,被众人欢呼着送入洞房。
金明珺看得羡慕,眼里几乎流出水来,不住去看叶孤鸿,暗自盘算道:“师弟如今十六岁,也能娶亲了,唐珙求娶苏师姐,以他家传剑法为聘礼,我去向师父提亲,却当如何准备礼物?”
叶孤鸿哪里知道师姐心事,随着众人笑嘻嘻回来厅中,大家自在饮酒,不免说起江湖中事。
却是莫七道:“当初杀败了明教,据说不出半年,送了几千鞑子人头来峨眉,此后便一直没甚消息,近日我在江湖上听闻,他们如今去了南方,要推举白羽神鹰野天罡为教主!神鹰教雄霸江南,若真个同明教合流,势力必然大张!”
花蜈奇道:“我听那两个妮子说,当时你们放他残党下山,那些人不是发誓不找你们寻仇么,却又何必管他?”
莫七眼中露出狠辣之色,摇头道:“花长老有所不知,我们同明教的恩怨,固然已了结在峨眉山上,但是和天鹰教之间……嘿嘿,我三哥这么多年缠绵病榻,皆是因神鹰教暗算而起,我五哥迄今不知下落,也须着落在王盘山上,这笔账目,还没和他们好好算清!”
周老头儿今日被灭劫下了禁口令,说是成亲大喜之日,不许他胡说八道,不然便让他一个人在山上看家。
这两年间,灭劫武艺大进,周老头儿在她手上已占不得丝毫便宜,因此只得依从,今日从早到晚,都抱着阿花笑嘻嘻观礼、吃喝,不曾多说半字。
他此刻左手摸着那胖猫,右手一粒一粒把花生丢在嘴里,眼睛咕噜噜转来转去,看着众人说话,及听到莫七这番话,再也忍耐不住,跳起身道:“啊哟!小莫子,你听我说,我家本在襄阳百花谷,同你们武当山也是邻居,我们峨眉和你们武当也是世代交好,何况当初华山之巅,我叔叔神雕侠教了你师父张老道三招拳法,我父亲还在一旁夸张老道那小鬼头挺聪明,可见我们都是自己人呀……”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才终于说出自己要说的话:“所以你们要和什么老鹰大王算账,可别忘了带上我周智兴周兄弟!”
他话音方落,忽然一个人满身风尘,跌跌撞撞闯进房来,众人一眼看去,叶孤鸿“咦”的一声,站起身来,皱眉道:“伱不是……”
那人喜道:“叶少爷,你还记得我?我是金鞭门的张小四呐,小人奉了我们门主号令,专程来寻我家小姐,他奶奶的,神鹰教的王八蛋,说话如放屁般又响又臭,他们又把我们的码头给夺了去啦……”
叶孤鸿神情一变,高声道:“季师姐?快去找我季师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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