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晌几个人就开始歇晌睡觉,加上刚吃饱晚饭。这时个个浑身精力充沛,想着这趟能挣个大钱,浑身更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出了村大伙说着笑着鱼贯而行。老五让徐精明坐到自己的架子车上,又把徐精明的架子车的攀绳栓到自己架子车的后边。徐精明铺开被褥躺平在车厢内,高兴的说:“这还是个雅座儿呢!”
进南山割竹子,其实就是沿着西万路,从沣峪口进山,再一路经过黎元平、石峡沟、北石槽、关石等村,一路走到大岭下的鸡窝子村。然后再一路向西折行十几里路。这里山高林密,植被茂盛,老林子里有很多竹子,但竹子有林场的人看管,并非是任人随意采伐。割竹子必须要躲过林场检查站的人,还不能明目张胆的让生产队知晓,所以这事徐精明一直显得很保密。
这一路下来八十多里路,一个单趟下来走整整一夜。没有好的劳力,这事还真干不了。但对于平日里劳作惯了的人,应付这样的场面还都不算啥。老五从小练过几年拳脚,再加上身材魁梧,膀大腰圆自不必说。奔颅子和狗娃子虽然中等个头但也正值壮年,浑身肌肉结成瓷疙瘩,这都是日常农活勤于劳作的庄稼人日积月累下来的。虽然平时这俩人满嘴没个正经,但正事上头从来不马虎。就是这徐精明已经五十了,虽然没有几个年轻人的猛劲儿,但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韧劲儿后劲儿却十足。
到达沣峪口准备进山时,也都晚上一点多了。徐精明说:“停一会儿,大家都缓一下,马上要进山了。”说完跳下车子。
大伙都将车子停在路边,抽旱烟的抽旱烟,要小便的就在路边的草丛里自行解决。
老五拿着大罐头瓶泡着的酽茶,递给徐精明:“叔,给喝一口。”
徐精明喝了一口:“太酽了,我喝不了。”
大伙儿简单歇息了一会儿,自己拉着自己的车子,又重新上路了。
进了秦岭山,阵阵山风沁人心脾,山上长满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黑暗中看不清远处的风景,月光下,只能看见雄伟的秦岭山脉连绵不绝的轮廓,几人沿着脚下的盘山公路缓步而行。大半夜一路上也难得碰见一个人。
寂静的山里除了他们窸窣的脚步声,和车轱辘碾过马路的咯吱声,远处偶尔传来不知名的鸟的怪叫声,听了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胆小的狗娃子说,这山里半夜不会有狼吧。
“咋会没有。”徐精明告诉他这山里遇狼是常有的事。
刚才路边经过一个孤坟的时候,狗娃子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走在最后的他一直感觉后边有人跟着自己,可回过头看时却啥都没有,往前走又感觉后边有人跟着。突然听见鸟的怪叫声,终于忍不住了:“奔颅子咱俩换一下,让我走中间。”
奔颅子说:“看你那怂样子,有啥害怕的,这么多人呢。”
正在此时,一声狼嚎,打破黑夜的寂静,远处山坡上一对绿莹莹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恐怖。几人一看,有狼!
一匹狼蹲在不远处的山头上盯着几人,大伙赶快停下车子,拿下车上的镰刀聚拢在一堆。举起镰刀观察着狼的动向。狗娃子吓得都快尿了裤子。老五仔细一看,好像是头孤狼,周边并没发现其它的狼。也就不那么怕了。
老五捡起地上的石头,瞄准了,铆足劲儿朝狼砸去。只听“咚”的一声,石头砸在狼旁边的大石头上,又向旁边溅射出去,虽然没有砸着狼,但这狼也是受了一惊,站起身来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二杆子”,估计也是鼓不起发动攻击的勇气,慢悠悠的向远处跑去,并不时回头张望。老五的英勇也激发了其他人,大家也都捡起了石头纷纷砸向跑向远处的狼。
奔颅子看着狗娃子胆小的样子嘟囔了一句:“你就不是那咬狼的狗!”
惊魂未定的几人确定狼已跑远,周边再无狼时,又紧张的向前继续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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