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刚才的火还没熄灭,一听玲玲去了舞厅,又气的火往上撞。
黑蛋所说的舞厅是前几天村里刚开的,这些舞厅只是在自家院子里装上彩灯和音响,并不收任何门票,开舞厅的人只是卖些冰镇啤酒和香烟瓜子,倒也是健康的舞厅。农村人也学着城里人跳起了三步、四步。只是有懂行的站在舞厅门口只看一眼便会说满场子没一个会跳舞的,全是抬轿的。也不知道从那个村子开始流行起来的,最近陆续在附近的村子犹如星火燎原遍地开花。
老五也知道这事,前几天开业的时候,吸引了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去看热闹。老五也是被隔壁的狗娃子硬拽着去看热闹,可是刚进门口瞅了一眼,看见满场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搂搂抱抱在一起跳舞,甚至半大老汉拉着人家小媳妇儿也在跳。白日鬼和没人要苦于实在找不到舞伴,俩人就拉起手搂着腰缠磨在一起跟着众人跳……老五实在受不了这辣眼睛的场面,便气愤的说了一句:“这都啥么!”扭头便走,边走边骂。
老五担心玲玲去了这样的场子学坏。提起玲玲,老五又陷入到了回忆。自从那年五六岁玲玲跟着淑珍一起来到这个家,老五一直把玲玲当做自己的亲女子,视如己出,疼爱有加。黑蛋从小到大不知道被揍了多少回,可玲玲他从来没动过一指头。甚至大声责怪都没有过。这玲玲自小到大倒也乖巧懂事,只是上学成绩一般,高中毕业以后,并没有考上大学,当然那个年代,全村也出不了几个大学生。女大十八变,十九岁的玲玲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貌大姑娘。玲玲长得像年轻时候的淑珍,甚至比淑珍还好看,也是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白净的瓜子脸,高高隆起的鼻梁,樱桃小口。让人见了无不赞叹这个美人胚子。冯安成也是从玲玲十六岁那年开始就惦记上了,一直喜欢玲玲。
黑蛋来到舞厅的时候,玲玲、燕燕正和村里的一群男男女女年纪相仿的同学在学跳舞。俨然玲玲成了今晚最受欢迎的公主,那些小年轻都争先恐后的约她一起跳舞。黑蛋看见了,赶紧跑上前去,拽着正在学跳舞的玲玲就往外拉:“姐!快回去,咱爸发火了,找你呢!”
玲玲吓了一跳,他知道父亲老五的脾气,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学跳舞,回去肯定会被凶一顿。
听见动静的燕燕也跟了出来。知道情况的她,跟着黑蛋姐弟二人一起往回走。
玲玲在路上思索一会儿如何应对父亲老五的询问,她朦朦胧胧的意识里自己以前的生父已经没有任何印象,记忆中只剩下老五这一个父亲。她自小父亲老五就对她很好,经常出车回来买了好吃的都先紧着她吃。她和弟弟黑蛋犯了错,父亲老五总收拾的是弟弟,而从来不会动她一指头,总是看着弟弟挨打的她,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她高中毕业那会儿,父亲还不停鼓励自己重新复读,想办法考上大学跳出农门,但玲玲知道自己的成绩和水平,就彻底放弃了复读。
回到家,玲玲来到父亲老五和母亲淑珍面前时,父亲老五并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老五明白一是女子大了,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好说啥,另一重的顾忌,说到底玲玲并不是自己亲生的,纵使他掏心掏肺对娃好,可他这个后爸也是轻不得重不得。所以只能把该说的话,都交代给淑珍,让淑珍把该说的话都给娃交代到,女子娃这个年龄是最容易犯错的年龄,走不好一失足成千古恨。
淑珍赶走黑蛋,老五也起身去给红骡拌草料。父子二人都离开后,淑珍才对玲玲说道:“以后舞厅那地方咱不去了,那地方太乱了,你一个十八九的大姑娘咋能去那种地方,你爸晚上很生气,担心你学坏。”
玲玲也听话的点了点头,只说她也是一时好奇才跟着对门燕燕一起去看看。
淑珍接着说道:“还有一件大事也要给你说,冯建民家的冯安成看上你了,向你爸提亲呢。现在就问问你的意见。”
玲玲听了也有些害羞又有些吃惊,也明白了最近冯安成的一些举动,虽然她也不傻,但从母亲口中说出这些多少还是被惊到。她从小到大也多多少少知道父亲与冯安成的父亲冯建民之间的恩恩怨怨,自小她对冯建民家也是充满排斥,甚至有些敌意。她还记得小时候,和弟弟黑蛋一起偷偷往冯安成家打弹弓。黑蛋一弹弓打掉冯安成家后墙上放着的尿盆,回来后被父亲知道把弟弟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玲玲停止了思绪对母亲说道:“我跟冯安成话都没说过,我咋可能和他……”
淑珍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这下我就放心了,咱村都知道冯建民家如今是大款,多少女子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冯家钻,你要是贪图了这点富贵,那就是我和你爸白养了你一场,先不说我,都对不起你爸。”
玲玲抢道:“咋会呢!”
“哦,对了,你爸一会儿还要给你交代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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