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特殊场合看到这样诡异的场景,钱思邈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
“操的……我俩是被模因污染了吗?”
他看了一眼简誉,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像是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金钱豹。
相比之下,简誉就好很多,他两步走了出来,而后瞄准了坐在场边椅子上的身影走过去,一把拍在了那身影的肩上:
“大半夜,干什么呢!”
“我这不是半天没找到入口,又没有回去的方法,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来这儿等着了。”
等哥特站起来的时候,钱思邈才从树丛中走出去。
别的不说,哥特的身高是最好辨认的。
“司离怎么样了?”
“变成一整个人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等钱思邈来到跟前儿的时候,哥特满脸无辜地看着他:
“钱队,你今天也太地道了,给我扔到半路上算怎么回事儿?”
钱思邈耸了耸肩,他用一根烟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抱歉,我的锅。不过当时你和简誉一模一样的发言实在是让我感觉有些过于冷血,没办法。”
哥特收下表示接受了他的道歉,三个人在黑暗之中变成了三个小红点。
简誉让钱思邈送他们两个人来到直升机停机坪,估计飞回去就赶不上IB早上的清查了,在飞机上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祈祷。
而留下来的钱思邈看着直升机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之后才开车返回玄武。
现在,司离虽然要被逐出IB管理局,但是她依然可以在安澜工作——
当然,如果她能恢复人类的全部功能的话。
安澜的工资虽然比不上IB管理局,但对于一个想要在上清市落脚的普通人来说,这些钱绝对够用,甚至住在贫民窟里还能省下来一大笔。
况且,司离的家中还有一个智障的赵小丽。
和简誉不同,钱思邈是一个有家室的人,而且他的妻子是一个普通人,在上清市联合银行上班的柜员,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两个人结婚四年,他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总是以工作忙、要开会、晚上有聚餐、领导要请客……各种各样的借口解释自己晚上不回家。
他们吵架、冷战、甜蜜、上床,媳妇会生气地回娘家,钱思邈也会在婆媳关系中费尽脑筋。
像对普通的情侣。
甚至也没有逃过父母的催生。
钱思邈很珍视这份生活,因为这是让他唯一有活着的感觉的事情。
此时此刻,司离和赵小丽就给了他这种感觉。
司离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赵小丽对于司离来说或许没有熟道那个地步,但那个高处不胜寒的女孩儿太需要一个心理慰藉,赵小丽就是一个突破口。
将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钱思邈想了很久如果司离醒过来了自己应该怎么说。
等车子停在地堡的车库中,他演练了无数次:
“司离,你现在已经没有S+的力量,为了你的安全,我们还是决定抹去你的记忆,你可以当一个安澜的普通员工一直生活下去。
“司离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安澜公司的工资不低,能够保证你很好地活下去。”
这段词,钱思邈感觉自己的嘴都要念出茧子了。
可当他站在休息室的房间门口,听到司离和特战兵说话的声音时,又紧张起来了——
如果司离不听我说完怎么办?
如果她大哭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啊。
“钱队,你回来了。司离已经醒了。”
钱思邈的问题还没有梳理清楚,和司离说话的特战兵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暖水壶,估计是司离说想喝水了,他打算去接水。
“好。”
钱思邈没有过多的话,应下之后走了进去,关上门时看着司离眼神空洞地望向自己,他显得有些为难:
“司离,那个……”
司离坐在床上,背靠着柔软的枕头,眼神中带着惊恐和不安,她审视评判着这个空间的安全性,而后才将目光聚焦在钱思邈的身上:
“钱队,我死了吗?”
“差不多。”
钱思邈在自己的脑袋上画了个圆圈之后张口:
“看到了吗,天使也有可能是男人,长着胡子的男人。”
男人的冷笑话很好地温暖了房间的温度,司离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些,紧张的肌肉也缓缓松弛,从床上下来,走路的感觉让她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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