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牧兵士擅闯卫尉寺少卿府,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已经不是京都府能收拾得了的。
可圣上那边没有动静,事情就又要回到原始位置,京都府府尹只能硬着头皮将许天衣、赵佑安、郭宝宿等人带回去开堂公审。
于是京都府出现了戏剧一幕,阮宝丹忙里忙外,又是让人给康为、潘玺点、俎刚鬣安排座位,又是命人端茶倒水。
台下站着许天衣、白灼以及一对母女,一侧是张满枝、马文博以及骁骑卫统领楚乡定。
潘韬、赵佑安、郭宝宿三人因为伤势过重,也昏迷不醒,都在京都府偏房中医治。
威严公堂,那对母女哪里见过这样大的场面,当即就是害怕得要跪下,却被许天衣眼神示意白灼,将其扶住。
开堂公审,竟无一人跪地。
阮宝丹头疼,这该让他如何审案啊?
潘玺点威严道:“许天衣率领北牧兵士擅闯我少卿府,打伤众多府兵,我儿子更是生死不明,赵佑安、郭宝宿两人也昏迷不醒,敢问康祭酒,可是事实?”
知道康为是有一说一、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耿直性子,他便是先问向对方。
康为点头:“事实。”
张满枝、马文博看得着急。
得到满意的答复,潘玺点又怒视许天衣:“许天衣,你可认罪?!”
台下,一袭白袍染了不少他人血迹的许天衣,冷眼看了对方一眼,讥讽道:“京都府要不直接改名卫尉寺?”
一听这话,阮宝丹眼珠一转,连忙维护京都府威严:“潘大人,还请旁听,勿要审话!”
潘玺点看向这位京都府府尹:“今日不只本官的儿子身受重伤,太府寺卿之子、吏部侍郎之子都是昏迷不醒,京都府若不能秉公办理,明日早朝,我必禀告圣上!”
不只搬出了太府寺卿、吏部侍郎,更是把圣上搬了出来。
被人如此威胁,阮宝丹心里不悦,但明面上还是郑重道:“天子脚下,京都府向来不敢徇私,也从不徇私!”
“那阮大人就审案吧!”潘玺点特意加上一句,“康老看到了案件经过,应为本案人证!”
阮宝丹一拍惊堂木,沉声道:“许天衣,你擅闯少卿府,行凶伤人,可认罪!”
没什么好说的,许天衣失了圣上恩宠,与长公主婚期都是暂缓,此时惹出乱子,他身为京都府府尹,当是秉公执法!
许天衣冷笑一声,连答话都是不答。
阮宝丹心有怒气,可碍于对方世子身份,也只能是看向一旁的右祭酒康为:“康老,您在现场,可否将现场情况说上一说?”
康为神色严肃,开口道:“许天衣擅闯卫尉寺少卿府,打伤府兵,打晕潘韬、赵佑安、郭宝宿,老夫亲眼目睹,是事实!”
阮宝丹举起惊堂木就要拍下,却听康为继续说道:“潘韬、赵佑安、郭宝宿,劫持绑架许天衣的侍女,还有民女、孩童,也为老夫亲眼目睹,是事实!”
阮宝丹一愣。
潘玺点怒声道:“只是一个侍女和一对寻常母子!”
康为眼眸一沉:“好一个寻常母子!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难不成潘大人的儿子能蔑视王法、凌驾于陛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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