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事到如今，哪个选项能通往好结局，真的还有必要纠结么？”
望着眼前的控制杆，凌忆突然笑了。
“现在可不比刚才，身后除了几十只感染者，还有一个嘴比车头宽的巨型怪物，减速停车……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啊。”
是啊，已经没有纠结的必要了。
就算能减速停车，面对那些行动敏捷的怪物，拖着个仁子的自己也绝对走不远。
而加速驶向前方的亮光，虽然结果未知，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那张纸条上写着：只要不断向前，道路就会不断延伸，对吧？”
他握住摇杆，坚定地往前一推，“既然线索只有这么多……那赌一把又有何妨？”
残破的地铁马力全开，在颠簸之中，朝着远方的亮光全速驶去。
车窗外的亮光越来越明显，就像是太阳正逐渐从彼方升起。
门外传来了血色水母们痛苦的叫声，显然是被光照折磨得不轻。
“嚷什么嚷，怕晒就出门带盒防晒霜啊，光喊有什么用？”
凌忆吐槽道，淡定地堵起了耳朵。
周围的雾气渐渐消散，露出了背后隐藏的、由无数道红色高墙构成的天幕。
每一道红色高墙都如高山般雄伟，每一面墙体都刻着意义不明、却又令人目眩的浮雕和花纹。
仔细端详的话，可以勉强看出那些浮雕的构成，是一个个不断流动的数字“0”和“1”。
而自己所在的这列地铁，则像是一道银色的信息流，刺向了那天幕中一道正在修复的缺口。
【您已成功通关教程！表现评分：S！】
【您已救下乘务员，并使其免受感染！评分等级提升！】
【您已还原地铁事件背后的全部真相！评分等级提升！】
【尊敬的玩家凌忆，您的最终表现评分为：SSS+。】
【鉴于您出色的表现，已为您的角色自动开启隐藏职业！】
【梦镜之城，期待您的下次到来……】
随着系统字幕的滚动，地铁猛然穿过了那道漆黑无比的天幕，进入了外面充满色彩的世界。
车身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紧接着是巨口怪物撕心裂肺的哀嚎——看来有个倒霉蛋儿刚刚被撞下车了。
“看吧，这就是乱扒车的下场。”凌忆调侃道，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真刺激啊。
恍惚间，故障般的雪花重新笼罩了凌忆的视野，将他一点点拉回现实。
……
“尊敬的乘客，您好。因设备故障，本次列车于德拉曼总部站临时停车。
“请您在下车后换乘4号线、12号线，或其它交通工具……”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回到了位于现实的地铁之中。
地铁广播声回荡在车厢里，让凌忆久违地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在这种感觉的影响，连原本单调无比的地铁，似乎都多出了几分生机。
耳边传来了乘客们的抱怨声：
“搞什么啊，我上班快迟到了啊，艹！”
“故障？偏偏这个时候故障？打车好贵的，拜托……”
“喂，妈，哎我没事儿，说是地铁有故障，突然就减速停车了，我晚点过去哈！”
人们陆陆续续地下了车，凌忆揉了揉脸，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恍惚间，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从他余光间掠过。
凌忆一回头，发现车门旁站着一位正在赔笑的女乘务员，样貌和仁子长得有几分相似。
“不好意思，对您造成的不便，我们表示十分抱歉……”
不仅是脸像，就连那道歉的声音也很像。
见状，凌忆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搭话道：“你好，是仁子小姐吗？”
“啊，什么？”
女乘务员闻言，转头打量了凌忆一眼，而后颇有礼貌地回复道：“哦，不好意思，先生您认错人了，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神色，分明是对陌生人才会露出的、公事公办的表情。
凌忆刚想好的话，被硬生生地憋回了嗓子眼儿里。
啧，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也对，一个游戏里随机生成的工具人罢了，又怎么会和现实有联系呢？
“没事，换乘路线不太清楚，想找个熟人问一下。”
他叹了口气，向乘务员草草编了个理由，问完便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之际，他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嘀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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