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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后,原本四仰八叉躺在屋外的混混们,都被扔进库金家里关了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日落的时间。

“……一天过去了啊。”

凌忆抬头望了望天边的红日,突然感叹了一声。

“是啊,凌哥,这一天还蛮充实的。”

周泰说着,挑了一名还清醒的光头混混,扛到了椅子上,拿着枪威胁道:

“警告你,没有我们凌哥的吩咐,一别吭声,二别乱动弹!

“不然哥们儿一枪崩了你,听明白没?!”

光头连忙乖乖点头。

“搞定了,开始审吗,凌哥?”

凌忆淡淡摇头:“先不审,我有件事情忘了做。”

“什么事儿?”

凌忆没有回答,而是又走出了屋外,将两具尸体从树上放下,草草安葬。

这种有些残忍的事,周泰是碰都不会碰的,所以只能他自己来。

土壤被血泡透了,散发着一股倒胃口的腥味。

但凌忆还是面不改色地将最后一抔土盖上,而后,又从挂尸体的老树上召出了一支笛子。

此时已是秋天,除了那些四季常青的行道树,其余树木上的叶子,早就已经掉了个净光。

连带着凌忆手里的这支笛子,也变得有那么几分荒凉。

“老树呐,薅你两根头发,可别介意啊。”

凌忆说罢,在两座坟包前站定,捏着笛子,吹起了一曲即兴的摇篮曲。

乐声轻柔,并不压抑,可搭配上此情此景,却莫名显得有些凄婉。

一声声音符辗转飘荡,伴着海鸥叫声,从码头飘向了昏黄的远洋。

就连那些事不关己的码头工人,也难得从生活的麻木中抬头,寻找起了这乐声的来源。

夕阳映红了凌忆的半边脸,肃穆且安宁。

周泰在屋里瞧着这一切,心里有种莫名的触动,却愣是没想出该感慨什么。

嘛,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

等到一曲奏罢,凌忆这才缓缓睁开眼,朝两片坟包鞠了一躬:

“晚安,二位。”

正要回屋,却瞥见了巷口有一道身影路过。

是一道有些贼眉鼠眼的身影,原本躲在广告牌后,此刻则正想悄悄离开现场。

那人察觉到了凌忆的目光,不由一个激灵,愣在了原地。

然而凌忆只是朝那人轻蔑一笑:

“呵,赶紧滚吧!别以为我之前没看到,懒得搭理你而已!

“顺便告诉你的主子,不管他是谁,有什么阴谋,最好洗干净脖子在家里等着!

“我凌某人,最后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那个猥琐的身影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头也不回地跑了。

没错,早在他和周泰两人下车开始,这个家伙就已经跟在他们身后了。

只是凌忆觉得,有个敌人的眼线插在一边儿也无妨,正好让敌人见识一下,什么是赛博吟游诗人的办事风格。

至于现在……折磨敌人也好,展示自己的底牌也好,该看的都已经让这家伙看到了。

若是再不麻溜走人,自己才是真的要下杀手了。

“怎么了凌哥,跟谁说话呢?”周泰在屋里纳闷道。

凌忆摆了摆手:

“没事,甩掉了一个小尾巴而已……开始吧。”

说着,他从已经被翻得一团乱的库金家里,找出了一根旧鱼叉。

1.5米左右,有点儿重量,虽然已经锈了,但尖端依旧锋利。

长柄利器+破伤风附魔,拿来拷问妥妥够用了。

再看周泰,已经识趣地把光头混混和椅子绑在了一起:

“凌哥,人100%跑不掉了,由你发挥!”

凌忆扫了一眼,忍不住挑眉道:

“呦,捆法挺专业的嘛。”

“那是,正宗的龟甲……咳咳,倒十字缚!”

周泰一拍胸脯,“咱当中间人这么多年,起码的职业技能还是有的!”

凌忆点点头,笑着来到了光头混混的面前。

光头佬惊慌地和凌忆对视了一眼,又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同伙们,绝望辩解道:

“我,我叫莱德,秃子莱德!我是无辜的!

“我们只是些铁锚船长帮的下等喽啰,什么都不知道!

“这次来,只是想讨回那个库金欠的,欠的钱而已!别的什么目的都没有!”

他一边大喊着,一边拼命蠕动身子,想要向后挪去。

可凌忆却没跟他废话,掂起鱼叉,一叉子扎进了他的大腿里。

“噗嗤!”鲜血喷迸而出。

秃子莱德被这一扎,当场便疼得嗷嗷叫唤了起来。

可凌忆却跟还没过瘾似的,又抓着鱼叉,顺时针拧了180度。

“呃啊啊啊啊!”

莱德被凌忆折磨得四肢抽搐,大汗淋漓,在椅子上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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