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点他依旧想不明白……那种“东西”，到底为何要执着于攻击自己？
并且攻击就算了，为什么还全程不敢露面，只敢躲在附近发动偷袭？
怕打不过自己么？也不像啊？
然而回应他心中疑问的，只有那东西愈加猛烈的爪击。
湿滑又逼仄的地窖，属实不是什么和敌人周旋的好地方。
所以，即便凌忆躲闪得再快，也依旧免不了被那双枯爪刮伤了几下。
但这些伤势不仅没唤起他的惧意，反而让他越发激动了起来：
“打了半天，就抓出这点儿小伤口？不够，再用点劲儿！
“怎么的，菜鸡，今儿个出门前没吃饭么？说你不如二大爷勤快，你还真给我偷上懒了是吧？！”
一边叫嚣着，一边用尚还完好的右手攥着军刀，以伤换伤，不断向那东西发起还击。
但当刀子戳进对方的皮肤里时，反馈来的却是一种钝拙的不真实感。
就仿佛那一刀不是扎在了活物上，而是扎在了一具…用老皮革包住的木乃伊上。
“呵，出招不够狠，皮倒还挺硬嘛！”
凌忆轻蔑一笑，站在地窖中央，持刀扫视四周。
“我说，菜鸡，你听得懂我在讲什么吧？
“别的不说，就以你这具跟龟壳差不多硬的皮肤，正面打赢我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哪怕再算上这把手枪，我获胜的几率大概也超不过三成。
“反倒是像你这样一直躲在暗处偷袭，我的优势还要比正面作战大上不少。
“粗略一算，咱俩交手也得有个十几分钟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么浅显的东西，你不太可能还没弄明白。
“可你却依旧选择了这种畏首畏尾的攻击方式……说吧，你到底在藏些什么？
“是怕被我捉住破绽吗？还是说……你其实很怕被人看到你的真面目？！”
说话之间，脚下已经再次探出了两只枯爪。
其速度之快，甚至一度超出了人类挥拳速度的极限！
可凌忆却不再闪避，而是轻蔑一笑，任其将自己的双脚脚腕抓住。
一阵剧痛从脚部传来，他却面不改色，冷静地将军刀收起，转而抽出了夹在左腋里的斗牛犬手枪。
随着右手大拇指轻叩枪身，静音模式关闭，电磁轨道缓缓收起。
本已敛起部分锋芒的手枪，此刻再度威力全开！
“想把我拖进土里憋死吗，菜鸡？”
他的眼瞳当中，似有两道星星之火在闪动。
“好啊，那便来比一比……到底咱俩谁才能笑到最后！”
“磅！磅！磅！”三道枪鸣响彻夜空。
除却用来开锁的那一枪，弹夹里如今仅剩下了三发子弹。
但哪怕只是这三发子弹，能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容小觑的！
子弹啸叫着，旋转着，穿透堆满鱼类尸体的地面，精准命中了两只骨爪的中央位置。
“吱啊——”
紧接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宛如汽笛鸣响般的非人嚎叫，骤然从凌忆的脚下传来！
“呵呵，菜鸡啊菜鸡，被子弹洗脸的感觉怎么样？！”
凌忆笑容浪荡，一把扒开了满地的死鱼，露出了一副藏在厚厚垃圾下的、白如骷髅的怪物脸庞：
“俗话说得好，状不可名，则威不可测！
“今天就让我浪催小王子来瞅瞅，你这只敢在暗处动手的家伙……到底长着一副什么熊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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