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上下,女的正值妙龄。
事情并不复杂,两边人都在看戏,还是一出新戏。这不唱到一半,台下有人不高兴了,喝倒彩,还让戏班唱《会真记》。
巧的是这是个昆曲班,台上都是女角,千里之外到京城来谋生,主要当地竞争压力太大。
另一波也不是啥好人,领头的看上的人家旦角了。说了好几回,要给人弄回去当姨娘。
戏班的班主表示,这不行啊,因为这个戏班有主的,被人买下了,上下都是人家的人。
结果就是,一边喝倒彩,另一边寻思着英雄救美,没准就能免费把人带回去。
于是就出来对骂,骂的兴起就动手,打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另一波的带头人,趁乱把人家女主角给绑走了。这不,演男角的女子,正在哭哭啼啼的表示,自己的妹妹被绑,希望衙门做主之类的话。
贾琏明白了,感情这戏班子是自己的,他么的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但这事情呢,不能张扬,毕竟是悄悄办的,唱的也是自己写的本子。
“知道两边都有谁么?”贾琏不动声色的问顾秉章。
这位年近天命,混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主,真正的摸鱼大佬。
“问清楚了,喝倒彩的是宗人府左宗正家里的老三,抢人的是南安郡王家里的老四。”
好家伙,老三老四啊。
喝倒彩的还算能理解,毕竟唱那戏,不收钱也会惹很多事出来。倒是南安郡王家里的老四,是个啥情况?要搞清楚。
“南安郡王家里的老四?胆子不小啊。”贾琏自言自语。
边上的简人达立刻开启了科普:“大人有所不知,此人南安君王最宠爱的侧妃所生。”
贾琏点点头:“妥了,召集人马,先去南安郡王府上拜访,记住,要文明执法。”
听说有活干了,还是去南安郡王府,几位御史都往后退,简人达也想退,但退无可退。谁让他西城御史啊,是他的管片了。
贾琏当着没看见这些御史的表现,,直接点名:“顾大人,事情在你的地面上出的,你要去一个,说明情况。简大人,点齐兵马,带路出发。”
南安郡王府与贾府的距离不算远,骑马十分钟,坐车十五分钟前后。
西城区就是这样,全是大宅门。祖上没个侯爵,都没资格在这一片起大宅子。
出发前贾琏还交代下面的主事一句:“这都快下班了,记一下加班费。”
“得嘞,您放心,错不了。”
贾琏也没带多少人,就带了一队人马,一百人呼呼啦啦的走大街上,簇拥着马背上的贾琏。文官出身的贾琏其实可以坐轿子,这不是考虑到便捷么。再说了,京城骑骏马,那是很拉轰的事情。
理论上,南安君王应该在属地呆着,实际情况是他年龄大了,让世子代为坐镇岭南。
郡王年龄大,人在家里,那就不合适来硬的。
贾琏下马后,亲自上前去说话。
门房一开始还挺横,看清楚来人后,顿时勾着腰。
“琏二爷,哪阵风给您吹来了?”门房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谁不知道他逼死了忠顺王的二管家啊。对外的口径是二管家愧疚自杀,谁信啊。区区一介门房,哪够他弄的。
“呵呵,你们家老四的阴风,赶紧的,通报一声,我就不进去了,让你们家老四出来归案。免得大家都难做。”
门房赶紧进去通报,没一会管家出来了,态度极为客气:“小公爷,王爷有请。”
贾琏摆摆手:“公事在身,不方便。这样,您转告一声,人我带回去,保证怎么带走点点,怎么送回来,缺一个毛,我赔一条大腿。”
当着众人的面,这话说出来是有保证的,毕竟言而无信了,京城难以立足。
“您稍候!”管家放心了,贾琏还是顾忌到四王八公之间的传统友谊的。
这就好比,贾珍去辽东,人肯定不会出事,但买卖能给搅黄咯了,该赔的也赔。总之,尺度把握的很好,贾家不碰辽东的买卖,一切都好说。
南安郡王在书房里,身边是最宠爱的侧妃,正在哭哭啼啼的,说老四一贯的乖巧,怎么会惹来官司,一定是贾琏没事找事,欺负王爷年迈。回头王爷一定要好好训斥一番,让那厮灰头土脸,颜面尽失。
南安郡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个字都不带往心里去的。
开玩笑,贾琏干的那些事情,放在太上皇在台上时,早进南衙大牢里蹲着吃嗖米饭了。
多少人弹劾贾琏,他掉一根毛了没有?
人到南安郡王门口,还能请人通报,那就是给足了王爷面子。
管家进来如实转述,南安郡王点点头:“带人把那畜生送出去,顺带把抢来的人还回去。”
老王爷年龄是大了,但人不糊涂,脑子清醒着呢。随时随地能面君的贾琏,根本不能当一般臣子对待。这充分说明了,他距离权利核心比所有王爷都近。
侧妃是个聪明人,王爷发话后立刻闭嘴,也不哭了。
南安郡王看着她叹息一声道:“可惜了,当初应该把闺女嫁给贾琏的。被王家抢先了一步。”
门口,贾琏看了一眼低头耷脑的王府老四,笑着问一句:“人没碰吧?”
这狗日的挺横:“碰了又如何?”
贾琏阴森森的笑了笑:“不如何,只是每日给你灌点药,让你以后只喜欢被男人搞。”
王府老四顿时吓的一屁股坐地上:“不要啊,我没碰她,真的,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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