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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春游,先来一个不开眼的王仁,后来一个假模假式的李亨,这一天好事开头,后来全是糟心事。贾琏可不是王仁,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有多大的价值。真正有价值的是一门双公的贾家。以贾家为纽带,进而把四王八公联系起来的旧权贵集团。

这個集团现在跟贾琏的关系不大,即便将来有机会作为该集团的一员,贾琏避之不及。

大周朝小一百年了,这几代勋贵,早就腐朽堕落,散发着阵阵恶臭,与这些人为伍,抄家的结局无法改变。贾琏要的不是保住贾府恢复所谓的旧日荣光,而是贾府独善其身。

很难,但这不是赶上了么?

两边分别时,王熙凤从车窗里往外看,眼睛里全是不舍。这桩婚事,来自王熙凤这边的阻力不存在了,但是王仁的态度很糟糕,心里觉得贾琏看不起他。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得捧着他,不然就是看不起他。很明显,王仁就是这样的人。

果不其然,回到王家的王仁对着父亲王子胜不断的抱怨,说起贾琏对他不够热情,还说了三皇子的事情,对此他用夸张的语气表示:“那是三皇子,贾琏怎么敢怠慢?”

旁听的王子腾突然开口:“他做的对,如果贾琏巴结三皇子,这婚事也就算了。现在看来,贾琏虽然年幼,脑子还是很难清醒的。以后,多跟他亲近亲近。学着一点。”

王子腾位高权重,平时在家面对晚辈颇为严肃,王仁别人不怕,对上王子腾是一点反抗心态都没有。立刻肃立道:“知道了,大伯。”

王子腾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王仁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了。最后王子腾轻轻的挥手,王仁立刻告辞出去,步履飞快的如同逃跑。

等到王仁出去了,王子腾才对王子胜道:“二皇子、三皇子都是嫡出,今上有恢复太祖秘密立储制度的意思。牵扯到皇子争储之中,不论输赢,在今上那里都是输家。今上不过三十六岁,登基至今,已经多了三子三女。”

王子胜也不是傻子,听懂大哥的意思后,点点头道:“这些年在外为官,对王仁的管束确实不够,今后一定严加管教,免得将来文不成武不就,只知道败家的废物一个。”

想到不成器的儿子刚才的表现,王子胜不免面带忧郁,叹息一声:“贾恩侯生的好儿子。”

王子腾听了这话,淡淡的反问一句:“即便贾琏是个平庸之辈,这婚事也要定下。”

王子腾瞬间漠然,是啊,王家的女儿,想嫁人不是嫁不掉,而是看利益。眼前的王子腾还想再进一步,如果没有四王八公的关系因素在后面撑着,他能走到今天么?

风光无限的王子腾看似很得今上宠信,好像是今上一手提拔的臣子,实际上呢?

王子腾个人跳出王家,以今上宠臣的身份存在,王家跳出四王八公的集团呢?

更何况,王子腾一直也没跳出传统勋贵集团,他不过是被推出来的代言人。

所以,贾王联姻是贾家的需要的同时,也是王家的需要,尤其是王子腾的需要。

再过几年,等到王子腾官居太尉的时候,王熙凤跋扈作风的依仗就有了。

哥俩正聊着呢,王熙凤找来了,看见大伯在场,立刻表现出淑女的样子。规规矩矩的上前道福行礼,王子胜颇为满意的点头笑问:“看来凤儿对你姑姑选的佳婿很满意。”

王熙凤道:“大伯,父亲,今日那贾琏让我多读点书,此事,还需父亲首肯。”

读书不多这个事情,王子胜倒是真的没注意,边上的王子腾听了这话便道;“此事易尔。”

这就算是替王子胜答应了,等到晚上,王子胜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起王熙凤读书的事情。这位王牛氏表示,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儿家读书干啥?花这个冤枉钱。

王子胜明白了,王熙凤读书不多是夫人的锅,当即表示,这是王子腾的意思。

这一下夫人也没脾气了,那就读吧,花钱请个女先生,不说读多少书,识字识数就行。

王子腾做了决定后,这场婚事就开始走流程了,当然这跟贾琏没太大的关系,都是王夫人在操持。邢夫人作为贾赦的正室,居然在贾琏的婚事上没有任何发言权,还没法插手。

面对这一切,贾琏表示你们随意,我安心读书。

王夫人的气焰,不仅仅是仗着娘家的势力,也有贾母刻意放纵的因素。

贾琏只能继续苟着,一切反抗都基于实力,在没有拿到功名前,反抗毫无意义。

假期结束,贾琏回到书院立刻被张廷恩叫了过去,拿出一摞卷子给他:“你的制艺有所长进,考个秀才不难,举人怕是没啥机会。”

贾琏对此评价并不意外,他才学几天八股文啊。只是听到“制艺”这个词的时候,心里默默的吐槽,八股文就八股文,非要用这么一个词,强行冠以艺术的名头。

“多谢先生指教。”贾琏还是很恭敬的回应指点,这些卷子改的都很细心,批语用蝇头小楷,写的非常清楚,绝对不会看不懂。可见张廷恩的细致。

“回去吧。”张廷恩挥挥手,给贾琏打发了,等他走运了,背着手踩着四方步,奔着山长的办公房去了,进门后张廷恩难掩喜色道:“山长,贾琏的制艺进步飞快,今年的县试、府试、院试,把握很大,即便是乡试,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李清听了并没有太兴奋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回一句:“得英才而育之,幸也。”

张廷恩见他表情不对,忍不住低声问:“山长,出了甚么事情?”

“两江总督韩子明弹劾谭阁老教子无方,其子返乡期间于芜湖驿站强所良家女子,驿丞阻拦,其子纵奴行凶,致驿丞身死。如今人已经被芜湖知县拿下,韩子明令严办。”

张廷恩听了立刻有了判断:“看起来谭阁老是江西人,韩总督是浙江人,实则是赣党势大,其他官员联合起来拉谭阁老下马,打击赣党左右朝堂的格局。这其中,怕是还有开国勋贵的手脚,贾家、王家,根都在金陵。”

李清面露沉思道:“此事太过复杂,太上皇在位期间,不遗余力的打压开国勋贵,谭阁老当初为左都御史,乃是打击开国勋贵的急先锋。如今的朝廷,有南北之争,有一家独大的赣党与其他势力之争,还有开国勋贵在一旁冷眼旁观,今上不易啊。”

张廷恩听了不禁嘿嘿冷笑道:“文武之争大幕未落,文臣之间的党争又起。”

李清道:“当初你被弹劾,何尝不是因为党争?”

张廷恩听了沉默不语,没有反驳的意思,他跟李清一样,都是帝党。栽跟头的原因,两人都主张追缴大臣的欠款。这些欠款,都是太上皇当政期间产生的。两人在太上皇没有恢复期间,可谓是追缴的急先锋,结果自然是把人都得罪光了。

这俩下野的原因是太上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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