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不能浪了!对于吴安中而言,不能浪的人生,失去了太多乐趣。
林平倒是很淡定的表示:“带上媳妇挺好,外放做官,地方上的士绅,可不是白白给好处。拿了美人田地,就得为士绅办事,说话不硬气,做事也缩手缩脚。”
李冬拍案道:“林兄所言极是,我辈欲有所作为,此类事情需谨防。”
贾琏在一旁发出威胁:“内陆为官的还好点,在沿海为官的,出门浪的时候,记得当心点。欧罗巴的商人,带来的不仅仅是西方的银子和货物,还有新型致命花-柳-病。”
提起这个,吴安中表示【我很有发言权】,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西洋重商,瘟疫一传就是整个欧罗巴无一幸免,黑死病、霍乱,造成的死亡人数,不比前朝末世死的人少。各口岸的市舶司,西洋人上岸后,画个圈子不许圈禁三个月,正出于此。”
贾琏听了淡淡道:“我观今后朝廷应有加大各口岸对外贸易的力度政策出台,意在增加对外贸易的税收。对内,已经很难改良,只能对外谋求变化了。各位仁兄,如在内为官,应致力于劝农桑,明法度,促文教。有幸得以在通商口岸为官,与欧罗巴人接触时要当心一点,欧罗巴人能到大周来,没哪个是善男信女。在大周乖乖的做人,那是因为大周够强大。”
吴安中再次表达认可:“不错,西洋人恃强凌弱,骨子里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贾琏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刺一句:“都是两个肩膀顶着一个脑袋的人,没太大区别。要说禽兽吃人,大周朝也没好哪里去,不过是一个遮遮掩掩,一个明目张胆。从文明的角度出发,大周朝的士绅们吃相好看一点,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文明程度更高一些,道德底线也高一点。也就是这样了。”
一番话给三位同年干沉默了,都是全国读书人里头杀出来的顶尖智商,哪里会有傻子?只不过呢,人都是趋利避害,好逸恶劳的。我自己过的爽就行了,哪里管的了别人。
“是实话,但实话伤人啊。”李冬感慨了一句,剩下两人默默的点头。
林平还补了一句:“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大道理就是这样,老祖宗在两千年前就给出了答案。人性这东西,早被研究透了,无非就是看个人的智商和认知高低。
所以,读书无用论去死吧。不读书,哪来的认知?没认知,怎么看透人性?
很多人人成为被割的韭菜,是他们大学白读了么?非也,正是因为看透了,才想着去博一博。向上的通道太狭窄了,读了那么多的书,不甘心啊,有机会,哪怕是非常的渺茫,也想去博一博。成功了会-所嫩-模,失败了下海干活。
贾琏笑了笑,给这几位的伤口上撒点金疮药:“行了,各位都已经是人上人了,就别在这伤春悲秋,替别人难过了。做人呢,最要紧是开心点。先顾好自己,违背做人底线的事情别做,看不下去的事情,能管的就伸手,不能管的,还是那句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什么虽千万人亦独往之类的话,贾琏是不会拿出来说的。
热血是热血,但结果往往很不美好。
跟着皇帝走,过好自己的生活,这就是贾琏的人生追求。
社会底层的死活,其实最该关心这些人的是皇帝。
给这群将来要一起战斗的兄弟们浇冷水之后,贾琏回京的第三日过去了,自己也喝高了。
宿醉醒来才知道,昨晚上桂香给三人安排在客房睡了。
正在锻炼的时候,三人一起找过来,见了贾琏告辞离开。
贾琏这边得了夏同学的回信,今日请假在家,坐等贵客登门。
收拾一番,贾琏出门,夏同学这边等在门口迎接,见面之后很是客气。
入内上座,敬茶之后,贾琏才问起夏同学,关于皇商的具体流程和相关信息。
夏同学听了表示他会去打听,问清楚之后再回复贾琏。
贾琏也没藏着掖着,道明了薛家之事。并明确表示,薛家那边必有厚报,贾琏也有人情。
夏同学听了只是笑一笑,表示不要客气,大家是自己人。
规则贾琏自然是懂的,银子这个东西当然是很好,但是从夏守忠的角度出发,不是谁的银子他都收的。夏同学的立场自然也是一致的,没有足够的利益交换,京城里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人多了。
中午夏同学摆酒待客,席间提了一句,可以的话,裘世安那边拉拉关系。如此,夏守忠和裘世安一起使劲,效果不是倍增,而是好几倍的放大。
夏同学还提了一句【紫薇舍人与太上皇跟前的戴权来往颇深。】
这句话把问题的本质说清楚了,因为戴权的关系,一个夏守忠帮忙,肯定是不够的。
贾琏自然再三谢过,表示过几天请客,到时候一定让大家都满意。
午宴后贾琏告辞,奔着一个新地址而去,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门前,贾琏仔细打量后很是感慨,谁能想到,承辉帝最信任的裘世安,在京城里的宅子,竟然是一座不起眼的二进小院。
上前敲门,开门迎接的是个老汉,谨慎的看着贾琏问:“你找谁?”
贾琏听他嗓音,知道是个老内侍,语气也带着点客气:“在下贾琏,你回复即可。”
老汉听了微微动容,抱手道:“主人不在家,待他回来处置,有回信使人送到府上。”
贾琏塞过去一锭银子:“劳驾了,一点茶水钱。”
老汉也不客气收下后给门关上了。
感慨于裘世安的低调,贾琏转头去了张府,关系太近了,贾琏不需要挑时间,随时可以随意的进出张府。
师娘张吴氏见了贾琏,很是开心道:“晌午你家的人把礼物送来了,怎么人下午到?”
“有点私事耽搁了,怎么不见安中兄?”贾琏笑嘻嘻的转移话题。
张吴氏道:“去工部观政呢,新科进士在京六部轮转观政,第一个部门最要紧,多半今后是留在工部做官了,这样也好。工部是个清水衙门,是非也少。吴家也不缺他那点俸禄。”
贾琏探头探脑的往后看,低声问:“恩师没发话?”
张吴氏翻了翻白眼,叹息道:“你老师,你能不清楚?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认命了!”贾琏听了点点头:“老师确实为官秉正,这不是还有学生么?回头我找找人,安中兄还是外放的好,京师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张吴氏顿时眉开眼笑,问起贾琏的婚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贾琏陪着张吴氏说话,逗的她很是开心了一下午,黄昏时分,张廷恩下值,见到贾琏,脸上没啥好脸色:“哟,状元公,回京几天了?还知道来看看恩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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