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就是长时间的水米不进,导致了脱力和脱水,暂时还不至于死。
等到糖水温度合适了,还和上次喂疙瘩汤一样,江明浩掐着张帆的下颚,韩平用汤匙往嘴巴里面倒。
李国兴也想上前帮忙,但江明浩和韩平配合默契,他根本搭不上手,合计了一下,转身出去点炉子了。
屋里一点热乎气没有,没病没灾的人待着也容易感冒,更何况张帆这样随时可能跟阎王爷作伴的人。
等到李国兴将炉子点着,张帆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只是意识还有些模糊。
很半天,才认出来站在炕沿边的韩平和江明浩,还有李国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李国兴激动,还是什么原因,张帆非要坐起来。
“老张啊,你别激动,好好躺着。”
看着之前壮硕魁梧的老张瘦的皮包骨,脸上基本上看不到肉,整个脸只剩下轮廓,像是骷髅一样,李国兴鼻子不受控制的有些发酸。
“是啊,老张,你现在太虚弱了,你先缓缓,等下得吃点东西,小江说,服用吡喹酮之前,你胃不能是空的,要不容易接受不了。”
听到服用吡喹酮几个字,张帆的眼里顿时有了光亮。
这束光亮太刺眼,特别是从张帆死气沉沉的脸上射出来。
“我.......”
张帆想要说话,但是严重的脱水让他嗓子干的好像是龟裂的土地,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你别激动,我这就去给你煮疙瘩汤。”
韩平一个平时在家啥也不干的大老爷们,能做的东西属实有限。
“把这个切几片放里头吧!”
李国兴把油纸包递给了韩平。
里头竟然是人参。
“这是我个人买的,可不是厂里的。”
看到韩平惊讶的神态,李国兴赶紧解释了一句。
韩平倒没怀疑李国兴是拿了厂里入药的人参,毕竟入药的人参品相跟他手里的这个比差的远了,他就是惊讶,李国兴怎么这么豁得出,之前他可是恨不得把老张挫骨扬灰的。
韩平去煮疙瘩汤了,江明浩也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屋里就剩下李国兴和张帆。
气氛有些尴尬。
“老张,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当时我也是一时间火气上头,也不清楚你家里和你的情况,我要是事先知道的话,可能就不会......”
李国兴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更不是个会说软和话的人,他的本意是想让老张安心,过去的事他已经不计较了,可是说着说着,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最后干脆四下看了一眼,看到一侧的炕席歪到了一侧,走过去把炕席重新铺了一下,扭头又看到柜上杂七杂八的堆满了破烂,又走过去收拾起了破烂。
张帆虽然发不出声音,身体也极度虚弱,但意识却是清楚的。
李国兴能跟他说刚才那几句话,他真的很意外。
他倒是从来没记恨过李国兴,毕竟是他偷了厂里的东西,他避着不见李国兴,避着不见药厂的人,也是因为心虚,总怕自己做过的事被人知道,被人戳脊梁骨。
但事实证明,李国兴并没有把真相宣扬出去,连韩平都不知道真相,更不要说普通职工了。
“厂......长.......”
张帆忽然努力的嘶哑出声,把正在收拾药盒子的李国兴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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