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当年跟红卫兵队长告状的是苏老四?”
听到孙厚的话,陈富贵激动无比,比昨天自己被苏老四砍了一刀还要激动和愤怒。
“嗯,是苏老四把红卫兵队长拦住请到家里的。”
“这个畜生!他怎么能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啊?白老师跟他苏老四无冤无仇的,还曾经教过苏炳超那兔崽子认字,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啊?”
此时的陈富贵,眼珠子通红。
头脑简单的他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人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
“这件事折磨了俺十多年,是俺对不起白老师。”
把这件事说出来,孙厚虽然无比的愧疚和羞耻,但心里的重担却无形之中轻了很多。
“你是糊涂,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就不说,你要是提早告诉俺,俺就能......”
陈富贵忽然住口了。
他就是知道了能做什么,那个动荡的时期,人人自危,即使他知道了,能改变得了什么,他倒是可以让白老师藏起来,可白老师那个人虽然文质彬彬却一身傲骨,是绝对不会苟且偷生的。
“走,咱们去牛棚,俺要亲口问问苏老四,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此时的牛棚外。
已经有了不少社员。
他们都想来看看苏老四,看看他的惨状,如果昨天不是江知青下手快,他们这些人可能就被炸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但是牛棚里没听到动静。
“不会是死里头了吧?”
“说不准啊,昨天他可是被苏大山砍了好几锄头。”
“俺觉得不能,那话咋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苏老四这种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的。”
“要俺说,死了好,这种畜生活着也是祸害,谁知道哪天他再抽风把咱们给炸死了啊!”
这名社员一说,众人纷纷觉得有道理。
不行,他们等下得跟队长说说,苏老四这个祸害不能留在生产队,不管是让公安抓去蹲局子还是扔到北沟等死去,都不能留在生产队。
就在此时,陈富贵和孙厚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苏大山也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了。
苏大山的脑袋上还包着纱布,脸上身上随处可见伤痕。
三个老哥们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一眼,他们三个都懂。
“队长,苏老四是不是死在里头了啊,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看到陈富贵来了,社员们有了主心骨,刚才他们都在外头围着,谁也没敢进去看,毕竟苏老四昨天的举动太疯狂了,他们都不想冒这个险。
“死不了,昨天许老先生给他扎针止血了。”
陈富贵嘴上说着,双脚已经动了起来,孙厚和苏大山紧跟其后,三人前后脚进了牛棚。
只见地上瘫着一个人。
只是.......
陈富贵瞪大了眼睛,衣服倒是苏老四的,但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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