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年很客气,笑呵呵的说道,好像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不过是个幻觉。
江明浩自然不会在这种没营养的事情上纠缠,演戏这件事,你看了进心了才叫戏,看了压根没走心,那就是笑话。
江明浩从善如流的端起探春递过来的茶。
茶汤清亮,伸手轻轻扇动,茶香就丝丝缕缕的钻进鼻孔。
“的确是难得的雨前龙井。”
沈桥年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
如果上次江明浩品大红袍是瞎猫碰死耗子瞎猜的,那这次就绝对不是意外。
沈桥年看着江明浩,脸上挂着笑,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深。
他已经安排人再次去白沙市调查江明浩了。
他沈桥年混了这么多年,自认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人不说十拿九稳但是看走眼的时候的确不多,但江明浩却让他看不透。
就像刚才刘刚的那些话,他以为江明浩要么翻脸直接拂袖而去,要么忍下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可是江明浩既没发怒,也没选择隐忍,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这和他对江明浩性格的判断完全不符。
“我今天过来,是想让沈总帮我处理一个人,当然,也是帮沈总自己。”
啜了一口茶,江明浩直接表明来意。
“哦?你说说看是谁!”
“郑岩,沙港的混子头子,沈总不应该没听过吧?”
听到这个名字,沈桥年的脸上快速的略过一抹懊恼。
情绪闪动的太快,如果不是江明浩心细如发,很难发现。
“听过,不过你和他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过结吧?”
“没有。”
“既然没有过结,那为什么......是为了老白那姘头?”
沈桥年低头喝茶,眼睛的余光却没有离开江明浩。
“有因必有果,沈总觉得你让郑岩帮着你黑了白海刚,你把白海刚捞出来这事就算完了?”
沈桥年身子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
他突然对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有了一种恐怖的情绪。
似乎这个年轻人会读心术,不管他心里想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都没办法瞒过他的眼睛。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郑岩我不能动,否则以后我的货就别想从沙港进出。”
沙港是连通港市和澳市的枢纽港,但是管制的不严格,因此国内走私过来的百分之九十的货品都是经由沙港运输进内地的。
“如果沈总是这么认为的,那就当我今天是过来的喝茶的。”
江明浩没有再继续。
反倒是沈桥年,看到江明浩真的不再开口,只是安静的品茶,心里开始有些着急。
但江明浩就是不再说,脸上充满了对茶香的陶醉。
“小江,你直说吧,为什么非要处理掉郑岩?他在沙港一带很吃的开,我们以后进口国外设备,船也要泊在沙港,没有个靠得住的人,设备想顺利落地是不可能的。”
沈桥年压不住了,率先开口。
他心里是猜到的,江明浩就是为了给于春晓出气。
郑岩那孙子干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但这事你情我愿,江明浩却非要因此让他处理掉郑岩,沈桥年觉得江明浩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所以耐着性子把郑岩的重要性又强调了一遍。
江明浩没说话,而是把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托盘里。
因为力气不算小,茶杯里没有被喝完的茶汤受到震荡,飞溅出来,在托盘里形成很大的一滩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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