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跟陈富贵说,老子当年在野狼沟子里可是救过他的命,他就这么报答俺,不怕半夜鬼叫门哩!”
石大满腾的站了起来,袜子也没穿,直接趿拉着鞋出去了。
对于石大满的表现,江明浩没觉得意外。
改革本来就是如此,如果每一个人都能有胆量和魄力,那风口上飞起的猪怕是要把天都挤爆了。
他这趟来,本意也就是摸摸底。
不过让江明浩没想到的是,晚上,石大满竟然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尖山咀。
陈富贵让陈军把江明浩喊到大队部。
还没进门,江明浩就听到了石大满的骂声。
“陈富贵,你个老鳖孙,俺越想越憋气,你说说,俺当年对你那可是掏心掏肺吧,俺娘给俺贴的饼子俺啥时候都给你分一半哩,结果倒好,你不说报答俺,还要坑俺,说,你这老鳖孙心咋这么黑哩?”
“大满,你喝酒喝高了吧?谁坑你哩?俺那是看咱们交情好才让小江去找你的,真是狗咬吕洞宾哩你!”
“呸!交情好个屁!俺算是看明白你哩,当年俺就应该让你给狼叼走,省得祸害人!”
“你......”
陈富贵被气的脑瓜子疼。
他本来就是好心好意,那小江说的事哪个最后不是成真了?
所以小江一跟他打听周围几个生产队,他想都没想的就把他石大满放在了第一位,结果.......
“队长,石队长!”
江明浩进门,跟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打了个声招呼,然后视线在石大满身上扫了一眼。
“咋地?白天没骗成,晚上还想逮着俺继续骗?”
石大满是真的生气。
晌午江明浩走了之后,他一边带着社员在坝子口跺石头,一边合计这个事。
越合计越觉得不对劲,如果真是好事,为啥尖山咀生产队不干,他可不相信陈富贵那老东西这么舍己为人,所以,最后石大满得出个结论,那就是陈富贵这老小子拿他石大满拿小团山子生产队当试验品呢!
要是种菜行了,他们尖山咀就跟着种,不行的话挨饿的也不是他们尖山咀的社员。
这特么的坏的好像小日本哩!
小日本才干拿人不当人当试验品的畜生事哩!
他这暴脾气的咋可能忍得了这个,下工之后扔了铁锹就借了个洋车子到尖山咀来兴师问罪了。
“小江,你把小团山子生产队排除吧,就当俺眼珠子瞎哩,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哩,这石大满就是个四六不懂的,等回头改革成了,社员都过上好日子,让他撒泡尿淹死自己个儿算哩!”
陈富贵老好人一个,平时很少发啥脾气,但这回陈富贵也是真生气了。
他是真念着当年石大满对自己的照顾,但都是生产队队长,他也不出奇不冒泡儿,之前是真没啥机会回报这份情,好不容易江明浩这头儿天降好事,他第一个想到了他,结果这狗币不仅不领情,还跑到跟前来指他鼻子骂。
“石队长觉得我们是骗子,我们认,现在石队长骂也骂了,气也出了,随时可以掉头走了!”
江明浩手一伸,指向门的方向。
“认个屁的认,石大满,俺陈富贵当年吃过你的饼子,欠着你情分,你骂俺俺就当还你情分不吱声哩,但小江是你能骂的?你知道他是谁哩你就敢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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