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的事我知道,金大姐不用担心这个,回头我跟那边打个招呼,如果他们有需要的话,我让他们直接找金大姐。”
“那就中那就中......小江啊,俺男人犯的事儿俺知道不能轻判,枪毙也不冤哩,俺不替他求情,俺就是合计,再咋说俺也是他婆娘,他干的这天杀的事儿回不了头,可俺想做点啥,替他赎赎罪,以后下地狱了能遭点罪哩!”
金花一边说一边朝着屋里看。
贾东魁亲人从林省来了的事生产队的社员基本都知道了,金花当然也不例外。
“嗯,我回头跟他们说一声,金大姐,你保重身体啊!”
看着金花浮肿的脸和厚厚的下眼袋以及乌青的眼圈,江明浩关切的嘱咐道。
“俺身子骨儿结实着哩,没事没事,那你忙,俺先回去哩!”
金花又隔着江明浩朝着贾东魁遗体的方向瞅了一眼,然后急匆匆的离开。
牛棚那边进展的很顺利。
薛大锤虽然是个最硬的,脑子也活,但贾东风不是,佟关狠话还没说两句,贾东风就全撂了,还把薛大锤以前干的事都说了一遍。
薛大锤的嘴里社员塞的破布还在,只有吃饭喝水的时候才摘下来,佟关嫌他聒噪,问了他几句话之后,就把破布又给塞了回去。
因此,听到贾东风的话,薛大锤气的要死,但啥也说不出来,只能吚吚呜呜的哼唧。
“公安同志,俺这也算是戴罪立功哩是不?啥时候能让俺回家?俺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的,酒瘾折腾的俺浑身不得劲儿哩!”
佟关像看白痴似的看着贾东风。
“你犯的是杀人罪,喝酒?喝砒霜差不多!王哥,你骑挎斗回所里一趟,让所里派几个同志过来把人押送走。”
随行的公安嗯了一声,直接出了牛棚。
“不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俺都交代哩,你没问俺的俺也说哩,你们凭啥不放俺回去哩?”
贾东风一听要把自己押走,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佟关伸手把破布又塞回了贾东风嘴里。
“不是说以前还是个吃公粮的嘛,咋能是个法盲?”
审问之前,佟关跟华良打听了贾东风和薛大锤的底细,知道这个贾东风在没搞运动之前,还是个小干部。
“脑子喝坏哩!这都几年了,天天喝,烧刀子、高粱酒、包谷酒啥酒都喝,没钱儿的时候甚至连喂猪的酒糟都偷着吃哩!”
(闹饥荒的年景不少人靠吃这个饱腹,不过饥荒年的酒基本没粮食,都是花生壳、米糠一类的,十分难以下咽)
华良瞅了瞅坐在地上的俩人,叹了口气。
好好的道儿不走,非要走邪门歪道,这回押送走了,估计就回不来哩!
佟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之后就示意华良出来。
牛棚虽然不养牛了,但里面的味儿还是冲的很,佟关一出来,那股子味儿反而更强烈了,呛的佟关接连咳嗽了十几声才停。
“华会计,贾东风和薛大锤侵占的贾东魁的院子,房契在你手里吗?”
“这个俺不知道哩!”
华良赶紧摆手。
他其实是知道房契在金花手里的,但这话他不打算说。
佟关没有立刻回到贾家的小院,华良却是找功夫回去了一趟。
他跟江明浩把审问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又把佟关问的那句话也跟江明浩说了。
“俺没吱声,俺知道你要买那大院哩,俺怕回头公安把房契拿走,你买不上哩!”
江明浩看着华良。
挺惊讶!
这小老头儿心眼挺多啊!
最主要的是,从头到尾,这小老头可没对他表现出多少好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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