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丹告诉我的。”
听到甄丹的名字,谭树民眼底的猩红被短暂的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让人不容易察觉的情愫。
“你跟甄丹是什么关系?”
那抹情愫出现的快消散的也快,如果不是江明浩心思细腻入微,是很难看到的。
“没什么关系,在火车上遇见的,聊天聊到了沙棘苗的事,她让我来找你,说你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专家。”
江明浩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甄丹和谭树民一样都是几天前才从插队的生产队回来的,他说在火车上遇到甄丹也解释的通,而且,按照前世谭树民跟他讲的,最少十年后,两个人才会再相遇。
到那个时候,白沙市的沙棘已经漫山遍野,也许沙棘加工厂都已经遍地开花,谁还会再追问这件事呢?
“呵,专家......进来吧!”
虽然谭树民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但却让开身子,请江明浩进了屋。
屋里和屋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虽然外面脏乱差到让人作呕,屋子里却很干净,摆设很少,唯一显眼的就是一台七八成新的收音机。
谭树民把手里的盆放到角落的凳子上,又洗了洗手,然后才请江明浩坐下。
“来的匆忙,不知道买点什么,一点心意!”
江明浩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眼睛扫到了一碗几乎没有什么米粒的清粥,还有两块干的如同脱水蔬菜一样的萝卜咸菜。
看来,谭树民的生活比他前世说的还要凄惨。
紧靠卧室外头的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里面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和谭树民有五六分的相似。
“咳咳......这......这位同志......”
“我姓江,江明浩。”
江明浩自我介绍了一下。
他知道谭树民的性格,非常的不善言辞,如果不是有甄丹在身边,动物保护协会是很难办的起来的,即使前世里他成为了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最大的赞助单位,出面跟他沟通的也基本都是甄丹。
“江同志,你为什么要移植沙棘苗?要移植到哪里?”
“防沙治沙,移植到白沙。”
江明浩言简意赅。
“白沙?”
谭树民微微皱眉。
“谭同志觉得有问题吗?”
“沙棘大部分都生长在西北,需要干燥和长时间光照的生长环境,白沙.......可能不适合。”
谭树民的父亲是新中国早期为数不多的专门做地质研究和野生动植物研究的教授,这也是为什么谭树民未来会创建野生动物保护组织的原因之一。
虽然谭教授在之前的运动中因为某种原因英年早逝,但对谭树民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和教育却根深蒂固,谭树民对沙棘的了解来自于自身,也来自于谭教授。
“白沙虽然光照时间不如西北,但部分的确的土质却是非常适合沙棘生长的,而且我们种植沙棘的主要目的是防沙治沙,沙棘能够长的怎么样,并不是第一位的,只要它能扎根固土就行。”
江明浩心里是知道沙棘其实能够在各种环境下生存的,前世里随着沙棘的价值被挖掘,沙棘也迅速的跨越地域,谭树民觉得不可行,是因为他还停留在理论上,并没有真正的做过移植。
“你要移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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