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一个路过的人。”
“我运气真好啊,一个路过的人把我从怪物手中解救出来,太童话了。”
“怪物?如果你是妮娅,它不应该是你丈夫吗?”
“丈夫?不,它只是个疯了的怪物。”她面上流露出厌恶的神色,缓了缓继续,“我是妮娅,也不是她,那是个很长的梦……”
听着她的故事,结合之前实验室里的一些线索,伍江知道怎么回事了。
血管状的寄生怪物能把人的意识拉进投影里,“梦”中世界,就是妮娅和它的二人世界,其它受害者的意志或者人格也在那里,都是仆人……和食物。
不过既然是投影,就不会只有“吃人”那么美好。
那个投影有两种机制,一种是人死光后场景会重置,死去的人也会复活,另一种是疯掉的人死去后,会变成怪物吃人。
绝大多数人的意志是禁不起折磨的,反复死亡会把他们都变成怪物,只有两个特殊个体,妮娅和她的“丈夫”。
而依据伍江对灵子投影的理解,这个妮娅实际都不是妮娅。因为她只是被她丈夫吃掉的食物,从她丈夫变成血管怪物的结局来看,他不具备控制投影赋予妮娅“特殊地位”的力量。
所以在投影主人已经变成怪物的现在,这个妮娅只能是个捏造物,由他非人化之前“复活妮娅”的执念,衍生出的一个类人物体,是其主观印象的投射。
第二个特殊个体是化为血管怪物的男人,但其同样不具备自由意志,更像是“游戏裁判”,在每轮场景重置后的行动,都可以被预测到。
现在坐在伍江对面沙发上真实存在的女人,被血管怪物绑缚在手术台上参与进投影诡异游戏里,就成了第三个特殊个体。
第三人,既是观者也是妮娅。
这三者,在真实世界里,“妮娅”没有对应存在,“男人”对应血管怪物,“观者”对应手术台上的受害者。
之后的游戏规则就很微妙了。
“男人”无法分辨“妮娅”和“观者”的差异,当观者假装成妮娅,连怪物也会忽视她,而保持安全。
但是随着观者对妮娅的模仿能力增强,直接看到妮娅和男人互动的机会就越来越少,观者实际开始替代妮娅与男人互动。
在伪装时一旦对“男人”说出“妮娅”不该说的话,或做出妮娅不该有的行为,她的身份标签将立刻改变,怪物会成群攻击她所在位置,直到将其分食,并在死亡后重置游戏。
当一个人在这种游戏里反复死去,逐渐接受“妮娅”并被“妮娅”这个概念渗透,可以说是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和必然结局。
其中有一个必须被重申的事实,就是投影和现实的时间流速不同,因为是纯意识层的互动,真实世界里的两天,可能够受害者在投影里死上一两百次。
而伍江救出来的这位,已经与“妮娅”完成结合!
她会称“男人”为怪物,并表现出厌恶,则是源于另外一个情况:“男人”反悔了。
血管怪物无法侦测和针对伍江的元神,这情况与“完全畸变”的实力不符,可以判定它只剩下本能,而这个本能就以“复活妮娅”为目的行动。
如果“男人”或“裁判”足够公正,已经接受“妮娅”身份的受害者,理所当然有权利复活,以妮娅的身份脱离血管怪物的掌控。
但是不行,因为真实不是设计好的程序。
“复活”的约定和标准对投影来说并不存在,那只是男人生前一厢情愿的想法,他的实力不足以让投影为其改变规则。
听完她很长的故事,伍江准备的瘦肉粥也已经完成,拿碗和勺给她盛一碗,把锅放到一边。
“那个看到我的‘幽灵’,是你吗?为什么能以那样的方式出现?”
“是这样吗?”她说着话,从身体里钻出来个阿飘……就是鬼。
这东西和元神区别是比较虚,大概是空气和水的差异。
阿飘飘到伍江身边,试着碰他,被他一指弹开:“你这样很危险。”
“不会,那是我的超能力,一种奇怪的召唤物。”说话的是沙发上的人,阿飘还在空中。
“召唤自己的鬼?”
女人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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