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朔站稳脚,慌张继续道:“奴婢想起来了,殿下,这香味是来自宫中岁供的。”
“哦?”祁时见终于正眼瞧他,“哪年岁供?谢公公可记得仔细?”
“诶这……”谢朔犹豫了起来,“肯定是岁供,而且有些年头了,但要说具体是什么时候的,殿下恕奴婢愚钝,实是记不得了。”
也罢,祁时见本就没指望他能真的说出来。不过有了一个方向也是好的。小王爷拾起那锦盒,掂量了一下攥进手里。
“咱们去库中探探便知,谢公公随本王来,其他人退避。”
脚下众人刚要唱喏,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意外的人声——
“主人,影薄回报。”
回来得正巧。“进来。”
可奇怪,他分明应声,而对方却没有立马推门,而是似乎在犹疑片刻之后才有了动作。影薄迈进来,浑身湿透。
谢朔赶紧命人取暖身茶汤和干爽布巾供对方擦拭,而后很识相地说奴婢外面静候,便躬身告退了,只留主仆二人说话。
见人走光了,影薄才草草擦了水滴,上前将今夜之事一一报与祁时见知道,尤其是路遇那神秘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漏了些许细节而误了主人判断。
“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祁时见也着实吃惊不小,“你可查出什么了?”
“回主人,奴特意去了巡检司也问过门千户,但近三日都没有记录什么可疑江湖武人出入。非要说带刀的,倒是有两拨人,一拨是昨日从汉口马头押货而来的镖局,另一拨是司礼监库掌司太监协锦衣卫四人于今日入城前往布政使司参政冯德明府邸。”
这话像一阵风吹进殿宇,听得祁时见脑门一凉,竟笑了。“十二监二十四衙门的人大老远跑到安陆府来做什么?还带着锦衣卫?这谁听了还不以为是死了十年的西厂复活了跑来抓人来了?”
“奴也纳闷,可今夜冯德明的确曾在府内设宴款待客人,待明日奴再去探,定会查明此事。”
冯德明?怎么又是布政使司中的人。
祁时见不禁垂了视线紧盯着还在手中的锦盒,已经让他握得潮湿。一个右使女儿死于非命,一个左使贪赃受贿,一个参政与内廷不清不楚,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布政使司好不热闹啊。正当他沉思之时,听影薄又说还有一事要报。
他见影薄神色有异,倒是少见他吞吐犹豫的模样。
“有话就说。”祁时见催他,多有不悦。
影薄拱手,又将头低了三分。“奴擅自做主,将蒋天师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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