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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呢?”

“再没有了。”

蒋慎言终于好些了。她平复下心绪,偷偷观察祁时见的反应,却发现他正在恼火什么,但忍耐得很好,令旁人无一察觉。

昨夜“匪盗”其实就是祁时见这件事,此时此地只有她与祁时见两人知道。发现密室,劫走财物的必定是他。要说此案中谁的嫌疑最大,那绝对是祁时见没错了。动机恐怕就是这满室私藏的珍宝,用脚趾头想也明白宁兴学的官饷应撑不起这一屋子的宝贝。自己藩地之中竟有如此蠹虫,小兴王心高气傲之人,对此必定是大发雷霆。而要论能徒手瞬间断人脖颈的功力,恐怕在她认识的人里,除了影薄,也只有祁时见了。

作案动机有了,作案能力也有了。可冥冥之中,她就觉得祁时见是清白的。

而会这么想的,竟还不止她一个人。

“但下官以为,此事并不一定是昨夜入室行窃的匪盗所为,凶手可能另有其人。”那小官竟如此说道。

“哦?”祁时见抬眼,虽不动声色,但蒋慎言也看出他怒火平复了些许,只见他问,“你因何判断?”

“你不要乱说话。”牛英范在一旁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憋不住,指着手下人的鼻子警告道。他今天已经够倒霉了,可不想再因为什么事让祁时见又数落一顿,在这当今圣上的亲堂弟面前丢了位份。

小官看着眼色,犹豫起来。祁时见却催促他:“但说无妨。”

“呃,还请诸位稍稍移步。”他踌躇了一瞬,引了个方向示意道。

只见他往楼梯方向退了几步,指着凭栏上的一处,说:“诸位请看,昨夜下雨,地上泥泞积水,此处便留下了那贼人的脚印。脚印由此而始,于尸体处而终。”

蒋慎言看他手指方向,确实在祥云雕纹的凭栏之上看到一串泥巴脚印,十分清晰……蒋慎言细看那脚印模样,若说是个壮年男子,似乎又瘦窄了些。她在心里默默比量了一下,眸子一缩,赶紧垂眼望向祁时见衣摆之下的锦绣皮靴,惊觉这,这不就是祁时见的脚印吗?

比起险些没控制住表情的蒋慎言来说,祁时见就淡定得多。能听见他装模作样地在那里推断道:“嗯,这脚印不似是挟持了宁大人留下的,反倒像是偷袭。”

“正是。”小官得到了认同,声音都拔高了,“脚印说明,应是宁方伯自己打开了机关,而不知他已经被人暗中盯上。贼人定是趁其不备之时袭击了他。”

牛英范不懂了,撇嘴道:“那这不正好说明是强贼害了宁方伯的性命?你怎么还说凶手另有其人?”

“回府尊大人,请看宁方伯的面容。”小官又引众人走回了尸首卧躺之处,他俯下身,指着宁兴学的扁塌鼻子,解释道,“宁方伯鼻梁有一处瘀伤,瘀伤还造成了鼻血流出,不知诸位可曾注意到。”

“本官又不瞎,当然看见了,”牛英范始终觉得死人晦气,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便十分嫌弃地别过头去,不再多看,“那又怎么样?”

祁时见却不紧不慢地说道:“人只有活着的时候瘀伤才会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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