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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躺在白布上,曾经的,白布上,衣衫穿好,看似与方才并无两样,但蒋慎言不会忽视那身下一团血污。

何歧行手上多了个同样脏污的手帕,看到蒋慎言靠过来,还想要稍稍掩饰一下。哪知姑娘比谁都要心急,问他:“如何?找到什么了?”

他无奈,只好将东西递上前,暴露在众人眼下。

蒋慎言看清那东西,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口鼻。手帕之上,是一截断指。

一截有些腐坏的断指,正散发着难言的酸腐臭气。即便蒋慎言不懂什么开膛验尸,也能分辨,那断指不是在宁兴学腹中烂成这样的,而是有人把这截已经腐臭的断指直接塞进了他喉咙里。难怪他是一副要把舌头都舍弃的诡异表情。

蒋慎言料想宁兴学在吞下断指后的下一刻就死了,明显凶手没给他呕吐的机会。

祁时见对活人矫情,死人却不避讳。他直接从何歧行手中接过那指头,细细观察起来,面不改色。

“齐根切断的拇指,这一下很利落,刃也锋利。右利手,虎口侧有茧子,很粗糙。”

蒋慎言低头瞧瞧自己空闲手,比划了一下,发现那是抓握东西才能磨茧的位置。“是干农活或是打铁留下的?”她本能想到一些整天挥舞锄头或榔锤的身影来。

“不止,很多身份都能留下这种痕迹,打夯的,摇橹的,”何歧行指指影薄,道,“整天握着剑的也有。”

影薄抬手自查,而蒋慎言亦看他,果然那惯用手的拇指同样有一层厚茧。

“谁会在杀人之前把断指塞进对方肚子里?”她怎么想怎么觉得恶心又诡异,喃喃道。

影薄倒是难得说话。“主人,奴有一言。”

“说。”祁时见点头应允。

“江湖上有惯例常用于短路飘马之间。”

“短路飘马?”蒋慎言不懂便问。祁时见答说:“以盘山劫道为生的山匪。你继续。”

“是,当他们自己人里出现叛徒时,常会将那人手指脚趾全部剁下,送给与他串通的人,表示此人再无手足兄弟。”

这私刑听得蒋慎言头皮发麻,不禁忧心道:“那这人以后如何生活?”

祁时见笑她这发言过于天真。“你真以为那人还能活?”

“那……?”

“一人刺一刀,悬在寨门外,任鸟兽啃食。”影薄的话道出现实残酷。

女郎整张脸都皱成一团,这超乎了她的认知范围,无法接受。“你的意思是,有人向宁兴学告密吗?所以他才被灭了口?”

影薄诚实地摇摇头,并不把话说满。“只是一条众所周知的江湖规矩,我一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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