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歧行可没有心思闲话家常,一听要找他,便知里头肯定是出了人命。
“这不凑巧来买烧肉包子,先不说这个,”他一抬下巴,点点里头,问:“怎么回事儿?”
“嗐,昨夜进贼了,让掌柜的撞上,可能是还想着逞能擒贼吧?结果把自己给搭里头了。”姓金的捕吏拿铁尺点点旁边的赵记包子铺,“刚听那赵包子说,前两天这个刘掌柜还跟上门闹事的贼崽子硬斗,把人给赶跑了?胆子肥心也大,我估摸啊,这就是吃了回头亏了,被报复了呗。”
何歧行一拧眉,这话倒是不假。那天就巧了他也在旁边包子铺瞧见了。那个姓刘的掌柜是个犟脾气,没点子功夫生和人斗,对方逃走前也扬言说要报复。可谁也没料到放了句狠话竟还成真了。
他叹口气,转身就往回走。老金赶紧把人喊住:“诶!你做什哩去啊??”
“我没带行箱,回去取。”
哪知老金直冲他摆手。“用不着,用不着,死得明明白白的,”他厚实手掌朝里一挥,意思是让人赶紧进去,“长眼睛的都能瞧出来,你进去看看就知道,直接走个流水就得了。”
何歧行跟蒋慎言面面相觑,只好先进去瞧瞧现场。
周围差役几乎都是熟人,老金也没拦蒋慎言,一起让迈进去了。
刘家香铺前头是柜台,后面是堂屋。既然是招贼了,自然一片狼藉。各种药材香料散落一地,该碎的碎,该洒的洒,幸存的反而是少数了。
“现钱几乎一点儿没剩,搂了个干净。”老金解释后,又指指后面,“人在里头躺着呢。”
前后隔着一道帘,待他们掀帘来到后面合香配方的作坊,一眼便见着尸体所在。
何歧行快赶两步上前,垂头一打量,死者面相朝上,正是那日他瞧见的刘掌柜没错了。而观他死相,也立马就懂了老金刚刚为何会那么说。
死者额角一个硕大的血窟窿,流出一地黏稠,旁边一个青石药臼上的赤色痕迹就跟个招牌一样醒目,叫嚷着让大家都看它。
再看身上其它地方皆完好,便可断定刘掌柜是被那药臼一下砸死的。
下手之人又决绝又狠毒,这一下可力气不小,怕不是多少有点儿功夫在身上。
可何歧行眼光毒辣,他四下看看,除了那个药臼子以外,周围断没有其它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了。他拎起那药臼细细闻了闻,鼻间一过,便认出这药臼之前捣过胡椒。他又把死者的手提起来闻闻,却没在上面嗅到任何胡椒的气味。
蒋慎言从旁皱着脸捂鼻挡血气,看他这来回折腾的模样,便知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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