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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好话先放放吧,眼下可是有要命的事紧着我们做。”青女收敛了楚楚可观的笑靥,正色道,“说来我自己都觉后怕。你们挺仔细了,那人,是个提督东司房任职的锦衣卫。”

此话一出,对面二人皆大为震惊。

何歧行抢先一步骇问道:“东司房?他不在京城呆着大老远跑这安陆府来干吗呀?”提督东司房处理的大都是京师地区各类危害皇权、妄动朝纲的大案子,只偶尔因行使监察臣民“谋逆”及官吏不法权力之时才会出京办事。他们可是能跳过所有程序,向当朝天子直接汇报的人,甚至在“迫不得已”之时,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都说血衣缇骑踏过之处,必有亡魂不渡。

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平民百姓,任谁听到这头衔都要抖上三抖。他们三个也都是寻常人,怎会不怕?

青女一双香笋十指还留着僵麻之感尚未缓解过来。“你也知道他们不常出京,可不正好说明一出必是大事吗?”

“那人长得极温和,但我瞧过的人不会假,他必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笑面鬼。”青女想想便后怕,“幸好你们刚好错过。”

何歧行还是不敢相信。“你确定他身份不假?”

“伪造牙牌可是要株连问斩的。”青女言之凿凿,“他倒是没有穿官服,但配那身姿仪态,我看,那牙牌不似有假。”

“那他当真没有为难你?”何歧行仍旧不放心地上下梭巡青女,生怕她遭到伤害。毕竟他早个听说那些人个个都是刑讯的狠手,嗜血不眨眼的索命厉鬼。

“无碍,好在我有问必答,表现得温顺,他还没理由伤我。”青女微微摇头,“我不能说我不知道,那样可帮不了你们。如若从我这里得不到信息,他肯定要追到你家里去找人的。于是我跟他说初蝉,不,邬连被小兴王看中了,正寸步不离带在身边。这种时候,恐怕也只有搬出藩王威名才能挡上一挡了。”说罢她去拉蒋慎言的手,坦白了对方是女子后,举止也自然亲昵了许多。

“初蝉,你近日千万不要随便远离兴王府,知道吗?”

青女的确机敏。即便是冷静下来细想,也一如她所说,此时还真的只有祁时见才能救她。虽说兴王府的重明门也挡不住一把绣春刀,但好歹祁时见尊为天潢贵胄,对方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随意造次。

连何歧行都明白其中轻重。他极讨厌那个跟毒蛇一样的小王爷接近蒋慎言,可眼下也不得不低头承认,只有紧紧挨着他,蒋慎言才最安全。

女郎还在锦衣卫从天而降的震惊中久久不能平复。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随意决定的一个假身份竟还能招来这样的祸事?

“关于那个邬连你到底知道多少?你不是说他就是个无路用的小宦官吗?那他怎么会惹得锦衣卫专门跑这么远来缉捕他?”何歧行就算听见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也觉得匪夷所思。

青女当中拦了一拦,纠正道:“不,我们暂且不要先入为主,那个叫却水的锦衣卫的确是追问我邬连的下落不假,但,还不能保证就是来缉捕他的,也或许是想从邬连那里知道些什么,毕竟邬连曾在大内侍奉啊。”

“诶,这时候你还分那么清干吗?”何歧行更悲观,道出事实,“反正都是抓人,两者区别无外乎就是一个抓住后刑讯逼供,一个抓住后斩立决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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