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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时见瞥眼一瞧,便知这人的不中用,于是开口道:“需要我帮你?”

童祥险些吓掉了手中的笔,连说七八个“不”字,中间还打起嗝来。说来也有趣,自从他开始止不住地打嗝,手反而稳定起来,至少可以做到勉强写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童祥见可行,也不再想要抑制打嗝,就任由自己一抽一抽个不停,把手底下写毁的纸撕个七七八八,重新落笔。这么反复折腾了两三回之后,名帖副启终于落成了,好不容易。

玄衣亲卫吹干些墨迹,将纸笺转呈给祁时见审阅。后者看过之后,微微颔首。这帖子写得虽然寡淡干枯很是勉强,但也足够用了。本来他就是要借此混进叶府而已,又不是真的指望用此帖拜门,跟那个叶泰初攀上关系。

手下人将帖子妥善放于备好的封套之中收好,不再威胁童祥,转而退回一旁守备。

童祥见危险解除,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又能顺利喘气了。他此时可不敢再跟对方讲什么条件了。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盼少年能看在他顺从配合的份儿上,开恩放他儿童则一马。至少,童家不能绝在他这代手上。

男人暗暗哀切,一时悲痛,须臾间连自己的墓志铭都想好了。

哪知他刚刚念及儿子童则,偏偏那少年就跟能听见他心声一般,又下命让人将童则拉扯了出来。

这下可炸了童家的窝。全家上下只有这么一个继承男丁,平日就捧在手心里养,怕风吹怕雨打的。谁敢想还能有如此生死一线的威胁陡然降临?哪个不是哀叫苦求不断?连童祥都双膝瘫软跪倒在地,直接伏地磕起头来,高喊“开恩”。

终于聒噪了祁时见的耳朵,让他忍无可忍,吐出一句“闭嘴”。他说话是管用的,一瞬之间,这厅事之内就鸦雀无声,到了落针可听的程度。

“我对令郎的身家性命不感兴趣。”他对额头已见血色擦破的童祥道,“只是想请人去做做客,待明日宴席一散,自有马车将令郎送回府上,诸位尽可宽心。”

“只不过,我虽能保令郎性命无忧,但却不能保他周身完整。”祁时见一抹邪气嗤笑而出,他已不耐烦到懒得伪装自己,“能保令郎周身完整的,只有你们,懂吗?”

童家人每个都听得明明白白,这是少年要把童则挟为人质。谁要敢泄露半点风声,后果不堪设想。可面对赤裸裸的威胁,哪个都不敢表露一丝反对,只得狠狠咽下苦水,或化成眼泪喷涌而出。

童祥活了四十年有余,还从未如今日这般觉得自己无能无用过。

他声音几不成形。“……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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