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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啊,这账本,就是刘掌柜用来记贿银的。”

蒋慎言却并不同意何歧行的推测,反驳说:“不,应该不是他的,至少,不单单是他的。”说着她把账簿上的“水手银”栏目给男人仔细指着,解释道:“何叔你看,这一笔笔账,如若真像你方才所说,一个‘水手’指一锭官银的话,往少里算一锭十两,那单这一页就要过百了,何况这厚厚一册?这可不是笔小钱,你觉得刘家香铺的生意规模,能承受得起如此开销吗?”

“嘶,也对啊,”何歧行顿悟后随之不解,“那他还帮别人记账?”

“这不是刘家香铺的簿子。”

久久不语的柯玚突然开口,声音竟微微沙哑,似是费力按下了许多情绪。“‘船四’,”他竹节手指寻到账目中的一栏,也是刚刚蒋慎言念过的那栏,徐徐说道,“应写作‘船私’,这里取了谐音,指的是夹带运送私盐。刘沛只是个香铺掌柜,做不了这种生意。”

“私盐?胆子也太大了!”蒋慎言知道夹私的意思,但还是低估了那些人为了赚钱而横生的胆量,竟连私盐也敢夹带,而且看这类目里频频出现“船四”的字眼,还不是偶然为之。

何歧行是见过的,与他喝酒交情的人百行百业,早就听说漕路私盐泛滥了,便没那么惊奇。他此刻好奇的另有其事。“如果这账本不是刘沛的,那是谁的?怎么在刘家铺子里?”还被藏在如此隐蔽的角落。

此刻柯玚的脸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了。

“你们就没觉得这字迹眼熟吗?”

如果柯玚不提,蒋慎言还没细琢磨。听他这么一说,方才觉得的确是似曾相识,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何歧行就更懵然了。“没有啊,在哪儿?”他可耐不住性子在这里猜谜,“你就直说吧。”

“你们应在宁府二酉书楼里见过吧?”柯玚连语调都黯淡下来,“这是宁方伯……宁兴学的笔迹。”

“你是说……?”闻言,何歧行的嘴张得能塞下拳头。

蒋慎言也不比他淡定多少。鸡皮疙瘩都要从头皮蔓延到脚底了,令她手脚正阵阵发麻。

宁兴学的账簿?且不说他这账簿上到底记录了多少贿银,是别人贿赂他的,还是他贿赂别人的。就单论这等应该被牢牢锁进密室暗格的私密之物会出现在刘家香铺中一事,便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虽不清楚其中来龙去脉,但眼下都听懂了一个道理——刘沛与宁兴学的死脱不了关系。

“这账簿很有可能是从宁府带出来的。”柯玚这句话就点地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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